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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社稷何?&rdo;公叔曰&ldo;: 座之中庶子公孫鞅,年雖少,有奇才,願王

348 附錄

舉國而聽之&rdo;王嘿然。王且去, 座屏人言曰:&ldo; 王即不聽用鞅, 必

殺之, 無令出境。&rdo;王許諾而去。公叔座召鞅謝曰:&ldo; 今者王問可

以為相者, 我言若, 王色不許我, 我方先君後臣, 因謂王即弗用

鞅, 當殺之。王許我。汝可疾去矣,且見禽。&rdo;鞅曰&ldo;: 彼王不能用

君之言任臣, 又安能用君之言殺臣乎?&rdo;卒不去。惠王既去, 而謂

左右曰:&ldo; 公叔病甚, 悲乎, 欲令寡人以國聽公孫鞅也, 豈不悖

哉!&rdo;

公叔既死, 公孫鞅聞秦孝公下令國中求賢者, 將修穆公之

業, 東復侵地, 乃遂西入秦, 因孝公寵臣景監以求見孝公。孝公

既見衛鞅, 語事良久, 孝公時時睡, 弗聽。罷而孝公怒景監曰:

&ldo;子之客妄人耳, 安足用邪!&rdo;景監以讓衛鞅, 衛鞅曰:&ldo; 吾說公以

帝道, 其志不開悟矣。&rdo;後五日, 復求見鞅。鞅復見孝公, 益愈, 然

而未中旨。罷而孝公復讓景監, 景監亦讓鞅。鞅曰:&ldo; 吾說公以

王道而未入也。請復見鞅。&rdo;鞅復見孝公, 孝公善之而未用也。

罷而去。孝公謂景監曰:&ldo;汝客善, 可與語矣。&rdo;鞅曰:&ldo; 吾說公以

霸道, 其意欲用之矣。誠復見我, 我知之矣。&rdo;衛鞅復見孝公。公

與語, 不自知膝之前於席也。語數日不厭。&rdo;景監曰:&ldo; 子何以中

吾君, 吾君之歡甚也。&rdo;鞅曰:&ldo; 吾說君以帝王之道比三代, 而君

曰&l;: 久遠,吾不能待。且賢君者,各及其身顯名天下,安能邑邑

待數十百年以成帝王乎?&r;故吾以強國之術說君, 君大悅之耳。

然亦難以比德於殷、周矣。&rdo;

孝公既用衛鞅, 鞅欲變法, 恐天下議己。衛鞅曰:&ldo; 疑行無

名, 疑事無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 固見非於世; 有獨知之慮者,

必見敖於民。愚者□ 於成事, 知者見於未萌。民不可與慮始而

可與樂成。論至德者不和於俗, 成大功者不謀於眾。是以聖人

苟可以強國, 不法其故; 苟可以利民, 不循其禮。&rdo;孝公曰:&ldo; 善。&rdo;

甘龍曰&ldo;: 不然。聖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變法而治。因民而教,

附三:中國古代史籍關於商鞅的記述(摘要) 349

不勞而成功; 緣法而治者, 吏習而民安之。&rdo;衛鞅曰:&ldo; 龍之所言,

世俗之言也。常人安於故俗, 學者溺於所聞。以此兩者居官守

法可也, 非所與論於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禮而王, 五伯不同法而

霸。智者作法, 愚者制焉; 賢者更禮, 不肖者拘焉。&rdo;杜摯曰:&ldo; 利

不百, 不變法; 功不十, 不易器。法古無過, 循禮無邪。&rdo;衛鞅曰:

&ldo;治世不一道, 便國不法古。故湯、武不循古而王, 夏、殷不易禮

而亡。反古者不可非, 而循禮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