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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釧想不出所以然來,脖頸還疼得厲害。她拿鏡子照了一下,見脖子上被掐出了個清晰的手印。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她確實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圈。
孟懷昔還在病中,勉強跟人動手,又消耗了體力,此時開始咳嗽起來。
林釧扶他躺下,暫時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她在周圍佈置了結界,說:「天還不亮,先休息吧。等明天我去找青鸞問問。」
次日一早,林釧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件衣裳,歪在床頭睡著了。
她一動,孟懷昔便閉上了眼。林釧意識到他早就醒了,剛才一直在看自己。孟懷昔的耳朵微微泛紅,似乎在不好意思。
他確實很在乎她,在乎到失去從容,不知所措。
林釧假裝沒注意到,揉了揉眼坐起來。孟懷昔還不打算醒,林釧伸手幫他蓋了一下被子,輕聲道:「好好休息。」
她出了竹屋,見招搖長老揣著手站在門口,正抬頭看遠處的飛鳥。他的肩膀被露水打濕了,應該在這裡站了有一陣子了。
「早啊,睡得好嗎?」
這個問題有點曖昧,雖然她是照顧病人,畢竟是未婚男女,同處一夜,還是很不妥當的。
招搖長老甩了甩巨大的蛇尾,悠閒地說:「病人是需要安靜,不過也不至於在臥室外面佈置結界吧。」
他露出愉快的笑容,說:「在忙什麼呢?」
不妙,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林釧一陣尷尬,但若是跟他說,昨天晚上自己被一條黑影刺殺,差點就死了。估計招搖長老要笑昏過去。
私會就算了,還編這麼離譜的謊話,當人都是三歲的小孩子麼。
林釧憋屈地沉默了,擺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態度,抬了一下高貴的下巴。
招搖長老本來還帶著吃瓜的笑容,忽然就笑不出來了。他聳了聳鼻尖,說:「你遇見什麼東西了,怎麼一身魔氣?」
林釧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什麼也感覺不到。招搖長老是蛇族,對魔氣很敏感。他圍著林釧遊走了一圈,說:「真的不對勁,你昨晚見鬼了?」
林釧想了一下,從袖子裡掏出那三枚牛骨骰子,說:「是這個東西的氣味麼?」
招搖長老湊過來一嗅,頓時皺起了眉頭,說:「快快,給我扔的遠遠的,這是什麼鬼東西!」
林釧往前走了半步,招搖長老的臉都青了,說:「你從哪兒弄來的?」
林釧說:「昨天晚上,有邪祟來刺殺我和孟師兄。那人掉落了這三枚骰子,我們怕再被刺殺,就布了結界……」
招搖長老對這些事一概聽不進去,在他的眼裡,那三枚骰子彷彿冒著沖天的魔氣,令他不寒而慄。
林釧說:「我和孟師兄猜測是血衣門的刺客。長老看看這骰子,有線索嗎?」
招搖長老避之不及,一擺蛇尾巴說:「誰知道是什麼妖魔鬼怪的東西,就憑血衣門的那些小嘍囉,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魔氣。這種程度,起碼有毀天滅地之能了。」
林釧愕然,低頭看那幾個骰子,以她的肉/體凡胎,實在感覺不到這上面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昨晚那人的能量很不穩定,好像經歷了長久的漂泊,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然,他也不會被病中的孟懷昔打敗。
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毀天滅地的本事?
她搖了搖頭,覺得招搖長老太誇張了。她還想再追問,招搖長老對那東西怕得要命,已經擺著蛇尾巴迅速地遊走了。林釧有點莫名其妙,低頭撥弄了一下骰子。
牛骨骰子發出咯稜、咯稜的聲音,就像一件普通的玩物。
林釧把骰子揣回袖子裡,在找到頭緒之前,暫時還不能扔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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