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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沈玦,我甚至懷疑他是否來過,也許又是我的一場幻覺。不,那種感覺是真實的,他的聲音,他的氣息,不會錯,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或許我是該喜悅的,至少我的愛人還能活在這世界,不像二十年前的母親失去得那麼徹底,就算愛人從沒有愛過她。
過了幾日,我可以下床走路了,阿幕很高興,這次她很聰明地沒有問我暈倒的原因。是的,她也知道,有些事不該問。
“冬姑娘,單于讓你過去一趟。”
我深呼吸一口氣,跟著那人來到大殿。
單于歪坐在虎皮凳上假寐。
“單于,人已帶到。”
他睜開眼睛,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退下。
“你來了。”他坐端正。
“兒媳……”
我正要行禮領罰,他卻制止了我:“我這次叫你來不是要罰你,是要和你說說話。”
我一怔。
“那天在殿上見到了那個人吧。”他自顧自地說著,“就是那種表情,和你母親一模一樣。雖然我不知道你在看誰,但是那種眼神,錯不了。”
“我……”
他舉起右手做了個停的手勢,接著說:“撒拉赫那孩子,很痴情,他那天也注意到了你的失常,但是他什麼都沒說,我想,他已經準備好了接受你的過去,現在,甚至將來。還有,他也不會輕易認輸。說到這裡,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後試著,試著愛他,我知道這很難,但是,只是試一試。”
我從殿內走出來,才發現天大地大,不知道該去哪裡。
“冬。”
我回過頭,看見撒拉赫現在我後面,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我知道該說抱歉二字。
“我們回去吧,上次斷掉的風箏線已經接好了,我們去放風箏。”他笑著說,那棕色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充滿著哀傷。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聽說二殿下拉路曼的身體越來越弱,也有人說他命不久矣,想起他那日瘋狂的舉動,我按下了要去探望他的念頭。
有的時候我坐在凳上盯著魚缸裡的魚就是一下午,有的時候看著天空的大雁就是兩個時辰,有的時候整晚整晚地睡不著。我在想,祁還也許在香草閣,沈玦也許在長安,還是逗得姑娘們暗送秋波的流玦公子。也許,每個人的生活都歸於平靜。
“小冬,祁公子還來嗎?”阿幕雙手撐著腦袋問我。
“不知道。”我笑了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祁還也許不再來大漠,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祁還對阿幕沒有心意這件事。
“不過我真不希望他來。”
“為什麼?”我問。
“因為我想去找他。”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身上有著我羨慕的勇氣。
“等你和撒拉赫殿下感情變好的時候我就去找他。”
我驚訝地看著微笑的幕彎妸,骨鯁在喉。我轉過頭去不敢看她的眼睛。
終於明白,沈玦,祁還,撒拉赫都不是我的良人。
祁還也不是阿幕的良人。
只要有一方不愛的都不能成為良人。
轉眼間又要立冬了,本來就冷的大漠似乎更冷了。我還是不習慣穿動物皮毛做的衣服,仍然穿著漢人的衣服。有的時候覺得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因為我習慣愛沈玦,撒拉赫習慣愛我,只要有一個人願意改掉這樣的習慣,結果都會是皆大歡喜,可是這種習慣似乎深入骨血,去除不得。
還有,中原的皇帝趙玄尹性命危在旦夕,我只是微微一怔,便開始猶豫該不該去一趟中原,去一趟皇宮。也許,還能看到那處梅園,因為我知道一個人對愛情的留戀是有些瘋狂的,尤其是對逝去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