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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這時候商鞅才知道, 孝公生了急病, 已經臥床兩天。

孝公把商鞅叫到床前, 拉著他一隻手道:&ldo;商君, 從你到秦國

的一天起, 你就忠心耿耿地為秦國效力。秦國今天的富強, 你的

功勞可不少啊!&rdo;

商鞅連聲說&ldo;: 小臣無功,無功。&rdo;

孝公忍住心頭劇烈的疼痛, 皺著眉頭, 斷斷續續地說:&ldo; 商

君, ⋯⋯ 我這病來勢很猛, 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假如治不

好, 國家⋯⋯大事⋯⋯誰來管呢? 你知道, 我的孩子只有十九歲

74 上編:商鞅變法

⋯⋯&rdo;

孝公說到這裡, 眼圈紅了, 喉頭有點顫抖:&ldo;這孩子不懂事,

他對⋯⋯變法⋯⋯不大滿意。我想, ⋯⋯你的功勞⋯⋯很大, 威

信很高, ⋯⋯我願把王位讓給你⋯⋯&rdo;

商鞅跪在床前聽著。聽到&ldo; 讓位&rdo;的話, 他熱淚滿面, 搶著

說&ldo;: 大王,這不行,不行。大王只有四十五歲,一時有點小病,很

快就會好, 何必就談身後的事呢?&rdo;

這時候, 好幾個貴族沖了進來。

孝公雖然有病, 精神還好。他兩眼圓睜, 斥責幾個貴族道:

&ldo;誰叫你們進來的? 快出去!&rdo;

這幾個貴族聽說孝公生急病, 早就和太子合謀好, 控制宮中

的警衛。他們見商鞅進了孝公的寢宮, 連忙跟著進來監視。現

在受到孝公斥責, 不敢不走, 但是慢吞吞地, 故意拖延著。

正在這時, 太子撥開門簾進來了。

太子在孝公床前跪了一跪, 立即站起來, 從腰間抽出寶劍,

板著面孔高喊道&ldo;: 大王病重,不能多說話。所有探病的人,一律

回去。以後要問大王病情, 可到宮門問謁者。非奉召命, 任何人

不許到寢宮來。如有違抗, 立即斬首!&rdo;

太子剛說完, 幾個貴族馬上快步走了出去。

商鞅站起身來, 滿懷感激地注視著孝公, 孝公也呆呆地望著

他。商鞅含著淚說&ldo;: 願大王早日康復。&rdo;孝公點點頭,他的聲音

哽住了。

商鞅跟著幾個貴族, 從寢宮走出來。門口站著四個衛士, 他

們手執明晃晃的刀斧, 橫眉怒目, 盯著出來的人。從這裡走出王

宮正門, 一路上都有全副武裝的衛士站崗, 每一個都是殺氣騰

騰, 如臨大敵的樣子。

死而 後 已 75

為改革流盡最後一滴血

又過了兩天, 秦孝公去世了。太子駟宣佈接位, 他就是秦惠

王。這一年, 是公元前338 年, 是商鞅入秦第二十四年。

這時候, 那些仇視商鞅的舊貴族都活躍起來。他們對惠王

說&ldo;: 大臣權力太重,國家就危險。現在秦國的婦女和小孩,開口

就講&l;商君之法&r;, 卻不講大王之法。這樣, 商君反而是主上, 大

王反變成臣下了。這是很可怕的。&rdo;

還有人說&ldo;: 商君是大王的仇敵,他曾要處罰大王,大王要好

好對付他!&rdo;

八年閉門不出的公子虔, 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