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鞅商一言不發, 退了出來, 吩咐說:&ldo; 把行李再裝上車, 趕夜

路吧。&rdo;

&ldo;我規定住店要證件, 原是為了秦國的利益; 可是, 權力被頑

固保守的貴族奪去, 卻用這個規定來對付我!&rdo;商鞅坐在馬車上,

憤慨地思索著。

他們越過國境, 想到魏國去避難。魏國邊境守將襄對部下

說&ldo;: 商鞅過去替秦國大破魏兵,現在竟想到魏國來嗎? 把他趕

走! 不許進來!&rdo;

商鞅的家臣再透過襄的部下, 向襄傳話: 讓他們借路到別國

去。

&ldo;不行!&rdo;襄對部下說:&ldo;商鞅是秦國的犯人。秦比魏強, 魏國

如果收留秦國的犯人, 秦國會找麻煩的。你叫他快走! 當心抓

了他送回去!&rdo;

商鞅從魏國逃進自己的封地, 到達商邑。他帶領商、於地區

死而 後 已 77

的私家軍隊公開造反。

商鞅檢閱了這支小小的部隊, 覺得用這支部隊去抵抗強大

的秦軍, 力量相差太遠。一種失敗的預感向他心上襲來。

他把右手蓋住自己的前額, 使自己鎮定下來。他暗暗責備

自己&ldo;: 我怎麼洩氣了? 不,不能洩氣! 我要鼓起勇氣,作最後的

戰鬥!&rdo;

他集中了封地十五個邑的少數兵力, 並向民間招募士兵, 迅

速建立起新的部隊。這時, 秦惠王已經調集大軍, 從西面和北面

進入商邑。北路秦軍傾巢南下, 兵多勢盛。商鞅從容不迫, 避開

秦軍主力, 率軍從小路北進, 偷襲靠近渭河的鄭縣( 今陝西省華

縣)。這時鄭縣兵力空虛, 商鞅輕騎急進, 很快攻進了鄭縣城。

北路秦軍攻到商邑附近, 那軍官不知商邑防守情況如何, 躊

躇不前。這時候, 當地一個貴族向秦軍告密說:&ldo; 商鞅早已從小

路北上了。&rdo;軍官大驚, 連忙回軍向北, 追擊商鞅。

商鞅在鄭縣奪得一批武器, 收降一批官兵。不料強大的秦

軍追到, 把鄭縣城圍得像鐵桶一樣。商鞅一面守城, 一面準備突

圍。這時一個舊貴族在城內騷亂, 偷開城門, 讓秦軍蜂擁而進。

商鞅率軍苦戰, 寡不敵眾, 被秦軍俘獲。

這個訊息傳到鹹陽, 貴族們懷著刻骨的仇恨, 要求秦惠王用

最殘酷的刑罰殺害商鞅。惠王下令, 用&ldo; 車裂&rdo;, 也就是五馬分屍

的刑罰來殺害他。

在鄭縣附近的彤地(今陝西省華縣西南) , 在渭河的旁邊, 秦

惠王佈置了一個刑場。全副武裝的軍隊森嚴地圍在刑場的四

周, 中間準備了五輛馬車。監刑官坐在那小小的土臺上, 問商鞅

道&ldo;: 你知罪嗎?&rdo;

&ldo;我無罪。&rdo;

被捆綁著的商鞅抬著頭, 挺著胸, 用眼角掃了一掃監刑官,

78 上編:商鞅變法

然後用洪亮的聲音向全場說道:

&ldo;秦國富了, 井田制永遠不會恢復⋯⋯&rdo;

&ldo;胡說!&rdo;監刑官連忙打斷商鞅的話,喝令&ldo;: 行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