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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發覺……&rdo;

魯膀子似乎也認出趙不尤和墨兒，低著頭趕緊划船走了。

甘亮上了船，先拜問過顧震和趙不尤，而後講起追蹤過程：&ldo;卑職趕過去時，那船主不在，只有他媳婦，等她找來自己丈夫，那道士已經轉過了河灣，卑職催他們夫妻盡力快劃，追到河灣那邊，一眼望過去，卻根本不見蹤影。&rdo;

趙不尤問道：&ldo;前後大概耽擱了多久？&rdo;

甘亮略算了算：&ldo;最多一盞茶工夫。&rdo;

趙不尤想了想：&ldo;轉過河灣，河道就直了，並沒什麼遮擋，今天天晴，能望到一二里遠。道士乘的應當是木筏，就算你耽擱了些時間，他也不會漂得那麼快。當時河上有沒有往來的船隻？&rdo;

&ldo;沒有，河面上空空蕩蕩。卑職一直追到了汴河下鎖稅關，問守關的人，他們也並未見到有人來過。&rdo;

&ldo;沿途岸邊呢？&rdo;

&ldo;這一路下去，都是田地，只望到遠處有幾個耕田的。&rdo;

顧震氣悶道：&ldo;又沒影了？&rdo;

幾人都沒了言語，各自沉思起來。

這時，日頭偏西，天色已近黃昏，漫天雲霞如染絮，被夕陽燒灼得漸漸烏黑。兩岸人漸稀少，虹橋上歸人匆匆，船裡也漸漸昏暗起來。趙不尤扭頭看岸上老樂清茶坊，門窗幽寂，簡莊、樂致和也似已不在。

靜默中，身後忽然響起一陣咚咚聲，是小客艙那頭。

隨即，似乎有人在喊叫，悶聲悶氣，像是從船底發出……墨兒循聲搶先尋了過去，趙不尤、顧震、古德信及甘亮也隨著忙鑽進過道。

&ldo;是這裡！&rdo;墨兒在左邊第一間客艙外大聲道。

客艙過道本就狹窄，這時天色已暮，過道中越發昏暗。趙不尤弓著身跟過去，客艙右邊一張木床佔了小半間，勉強可睡兩人；左半邊雖空著，但視窗擺了張小木桌，兩把方凳。地上還躺著兩個昏迷的船伕。墨兒進到門裡，艙中已無多少餘地容足。

墨兒跨過兩個船伕，站到木桌那邊，給趙不尤騰出一點地方來。

這時，艙裡又響起那悶叫聲、敲擊木板聲，是從墨兒腳下發出。

趙不尤忙走進去，顧震也已趕來，扒在門邊，伸進頭來粗聲道：&ldo;下面藏了人？&rdo;

墨兒把木凳和木桌都搬到床上，趴下來聽了聽，下面仍在哼叫敲擊，他用手掌沿著木板fèng隙摸索，摸了兩個來回，都沒找到撬開木板的下手處。

趙不尤俯身看了看床下，見牆板底fèng隱隱透進些微光，便道：&ldo;平推試試。&rdo;

墨兒用兩掌抵住木板，左右使力，木板果然向床那邊滑動了一些，他加倍用力，木板橫著移動，從床下牆底fèng伸了出去，底下露出一個長方深坑。因在窗根下，昏黑如墨池，是個暗艙。

墨兒正低頭檢視，一個黑影猛地從暗艙裡冒了上來，伴著一聲刺耳怪叫。墨兒驚得一倒，坐到了腳後那具屍身上。暗艙裡冒出的那個黑影大口粗聲喘著氣，並不斷發出怪聲。

一團光從過道里亮起，是甘亮，從大艙那邊找到盞油燈，點亮端了過來。趙不尤忙接過燈盞，朝裡一照，是個年輕男子，也穿著船工短葛，他見到艙裡諸人，猛地睜大眼睛驚叫道：&ldo;你們是誰？想做什麼？&rdo;

顧震在門邊粗聲道：&ldo;開封府左軍巡使，你是何人？為何在這底下？&rdo;

那船工越發驚恐，邊喘氣邊答道：&ldo;小人…&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