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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在見到我的時候,他對我說:“景文,去復讀吧,我在大學裡等你。你一定行的,要對自己有信心。”可是,我對自己沒信心,我開始自暴自棄,我誰也不理,更看不到他眼裡流露的憂傷。我沒有去復讀,只是在我們礦上辦的一個小廠子裡找了份臨時工,每天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一想到任海就會心痛,雖然我們從沒向彼此表達過什麼,但是我知道,在我們彼此的心裡早已認定了對方就是要用一生去愛的那個人。
美麗的青春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消失了,我任性地拒絕了任海對我表達的情感,那個夏天的雨季是那樣的漫長而寒冷,一個人在雨中彷徨復彷徨,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如何繼續。任海帶著遺憾和憂傷離開了我們曾經一起嬉鬧玩耍的家鄉,到很遠的地方念大學去了,而我從此就再也沒快樂過。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在廚房忙碌的姨媽趕忙跑去開門,就聽見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說:“阿姨,你好。”“快進來,快進來,怎麼也不打把傘啊?瞧,都淋溼了,”姨媽熱情的聲音裡帶著許多的關切。那男的聲音有點尷尬地說:“剛下班,以為雨會停吶,就沒帶傘,還好下的不是很大,這點小雨淋不到人的。”“景文!”姨媽在叫我。我應了一聲走過來,也想看看家裡來了怎樣的客人。姨媽說:“快幫我招呼一下客人,廚房裡我還忙著吶。”
愛在雨季(2)
我用眼皮打量了一下站在我面前的那個人,他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個子不高,濃眉大眼的,顯得斯斯文文的。他見我看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額前垂下的一縷溼漉漉的頭髮向後捋了捋。我把他讓到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水,他拘謹地坐著,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還好,姨媽忙完了手裡的活,走過來跟他嘮起了家常,說的無非是家裡的父母身體怎樣,兄弟姊妹幾個,還有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姨媽每問一句他都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很有禮貌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是個穩重的青年。
這個人沒坐多長時間就走了,姨媽送他下樓回來,問我對他印象如何,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羞怯地不知如何回答,原來這就是前幾天姨媽在電話中提到的那個人,我本來對相親是不感興趣的,無奈姨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家裡人就勸我說:“也老大不小的了,該到了找物件的時候了,就去看看吧。”我當時的心境很壞,就想換個環境也許會好點,權當是出門散散心,對相親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因為我知道,我是不會再愛上誰的了,我已經沒有了愛的慾望和心情。
第二天,姨媽早早地出去買菜了,而那個男孩卻來了。他還是那樣斯斯文文的,不太愛講話,我們尷尬地坐了好一會,他開口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啊?”我說:“準備明天就走,要上班的,請的假快到期了。”他沉默了一會說:“你的電話是多少,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我說:“家裡沒電話,打電話要到鄰居家裡去。”他又說:“把你的地址給我吧,我給你寫信。”我順從地從裡屋拿出紙筆寫下了自己的地址遞給他,他小心地對摺好了裝在上衣的口袋裡。他看著我說:“你會給我回信嗎?”我搖搖頭,很誠實地回答:“不知道。”他就笑了,忽然發現他笑的樣子很好看,淡淡的,柔柔的,讓人感覺溫暖。
他要走了,我送他出門,他在下樓的一瞬間轉過身來對我說:“景文,你太瘦了,以後我一定會把你養得胖胖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一下子噴湧而出。他憑什麼斷定我會嫁給他,而我的眼淚又代表了什麼?直到後來他真的成為我的老公的時候,我才明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份吧。
回到家沒過幾天就收到他的第一封信,他的字端端正正一絲不苟的。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韓磊,二十四歲,他還說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希望能成為朋友。可是我卻對他沒什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