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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邁巴赫似乎總在這齣入，保安大叔見到熟悉的車擺擺手，直接將小區閘門開啟，謝祈開車進去。

等謝祈停好車之後，楚曦還怔然的沒有反應過來，眼睛倒沒閒著一直看兩邊熟悉的景色。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兩年前。

謝祈下車繞到她那邊，牽著她的手，輕聲問，「還記得這嗎？」

楚曦點頭。

記得，她怎麼能不記得呢？

這是他們兩個人之前住過的地方，也是她兩年前膽大包天和他同居的地方。

穿過羊腸小路，左邊是熟悉的人造湖，湖邊有幾個小朋友正穿的圓鼓鼓的羽絨服蹲著瞧湖面薄冰下面的錦鯉。

直到上樓站在那扇門前，楚曦才囁喏著小聲說，「我以為你已經把這房子賣了。」

謝祈緊了緊手，似是輕笑一聲，也像無可奈何似的垂眸看她，「怎麼可能賣呢？」

輸入密碼開啟門，在看清房裡的景象之後，楚曦再也忍不住，懸在眼眶的淚水一下子湧出落掉。

地板上一地陶瓷碎片，那是她與他爭吵那夜，失望惱怒之下摔碎的花瓶。花枝還在，已經乾枯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還有乾涸凝固的水漬。

輕塵在空中漂浮，沙發上她隨手放的靠墊，茶几上之前她買的薯片，地毯捲起的那道彎，都沒變。

好像這個房間，時間靜止一般。

她怔愣的鬆開男人的手，抬步走進去，視線緩緩掃過屋裡每一處。

玄關門口鞋櫃上她的鑰匙，衣架上她的白色印花家居服，再往裡，茶几上放遙控器的那個原木盒子。

快步走到衛生間，熟悉的那對藍粉漱口杯，毛巾架上的情侶毛巾還放在原來的地方。

屋子裡所有東西都在之前她順手放的地方。

恍惚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只是下樓去逛了個超市，買個菜。

喉嚨像被塞了一把沙，又酸又疼，淚水不住的往下流，眼睛這一會兒就哭腫了難受的厲害。

哽咽著轉身，男人果然就站在衛生間門口定定的凝望著她。

楚曦再也忍不住，嗚咽一聲小跑兩步撞入他的懷裡，纖細的手臂摟住他，「我以為你把這賣了。」

恢復記憶之後，每每想起他們第一個共築的愛巢，她都有些悵然遺憾。

蘇河灣頂樓複式奢華典雅，可她更喜歡這個溫馨的小房子。

最初的那一個，總是更有意義，無法替代。

她也沒想到，當時鬧的分崩離析，他居然將屋裡的一切保護的好好的。

放置兩年多，漱口杯上，毛巾上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的。

「你每週都讓人來打掃嗎？」她淚眼朦朧，悶悶的問。

「小曦說的可不對」，男人笑了笑，又將她攏的更近，「是我每週都來打理。」

「這裡怎麼能讓別人進呢，弄壞了就不好了。」

「為什麼？」她眼睛更酸。

「有什麼為什麼，這不是我們的家麼。」

他的嗓音很淡然，很理所當然的說出這句話。可這句話一下擊中楚曦酸澀的心，她嗚的一聲忍不住嚎啕大哭。

抱著他哭的許久，眼淚將他身上的灰色薄毛衣浸濕。

哭的天昏地暗被男人抱到沙發上，楚曦跟開閘放水似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再哭我就親你了。」

在她哭著抽噎不停時，男人終於不忍心湊過去威脅她，低沉的嗓音帶著鉤子直往她心裡頭鑽，「正好我們重溫舊夢，在這再做一次。」

哭聲頓時止住，楚曦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抽抽嗒嗒的指責他，「你還讓不讓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