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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估計錯了，祈&iddot;真記不住人名&iddot;銘，連那人姓啥都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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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根據走訪得知，玻璃廠大約五年前停產，主要原因是裝置老舊，環保檢測一直無法達標。旁邊還有個水泥廠，一起關停的。曾經每年排放數萬噸廢氣的大煙囪，現如今孤獨地聳立著，無聲地見證著這片土地從喧囂走向沉寂。

廠區裡的茅草長了一人多高，隨著車輪的碾壓，大片倒伏。羅家楠熄火下車，迎著灼人的日光，眯起墨鏡後的眼。圍牆風化坍塌，廠房空曠，裡面能拆能賣的全都拆光了，只剩兩臺大型攪拌機被水泥鑄在牆壁之上，布滿鏽蝕的痕跡。

&ldo;硼砂一般會放在哪？&rdo;他問黃智偉。

&ldo;車間吧，要不就是倉庫，我又不是搞化工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rdo;黃智偉邊說邊往身上套衣服，穿，熱，不穿，曬，鬧心。

羅家楠白了他一眼，嘀咕一聲&ldo;早知道你這麼沒用還不如帶高仁來&rdo;。呂袁橋在旁邊聽了，隨意地接下話：&ldo;要是帶高仁的話，得開我車來。&rdo;

黃智偉不樂意了：&ldo;怎麼著，我不配坐有空調的帕薩特？&rdo;

憐憫地看看他那日漸感人的髮際線，呂袁橋淡淡一笑，沒說話，回手將頂在頭上、能買八輛羅家楠開的那種破車的墨鏡壓到高挺的鼻樑上，大步朝廢棄車間走去。

祈銘下車四下觀察了一番，目光鎖定廢棄車間旁的一片鐵皮房子，對羅家楠說：&ldo;我去那邊看看，像倉庫。&rdo;

&ldo;我跟你一起。&rdo;說著，羅家楠拍了把黃智偉的背，&ldo;去，你跟我小師弟。&rdo;

黃智偉嘟嘟囔囔地走開，羅家楠趕了幾步追上祈銘，一起朝鐵皮房子走去。久經風吹雨打，鐵皮房子頂都掀了，當牆的部分也剝落了幾塊，四面透光，剩餘的部分在日光之下反著耀眼的銀光。才上午十點，盛夏的陽光烤在面板上卻足以引起灼痛。蟬鳴此起彼伏，給本就燥熱的天氣又添了幾分熱度。

到了鐵皮房子跟前，羅家楠伸手攔住要推門的祈銘，說：&ldo;別碰，肯定燙著呢。&rdo;

經驗之談，這麼熱的天，這麼大的太陽，鐵皮無遮無攔的暴曬，燙得絕能煎雞蛋。他抬腳&ldo;哐&rdo;的給門踹開，結果撲拉拉震下一堆土，羅家楠趕緊拉著祈銘往後退開幾步。等塵煙落定，他把墨鏡推到頭頂，探身觀察。

沒錯，是有一堆硼砂，牆角堆著的編織袋上標著呢。地上的土和雨水混在一起，都成泥了。積水一汪一汪的，散發著一股惡臭。羅家楠不由皺起眉頭，心想這地方就算半年前有人來過，遺留的痕跡也早被泥水掩蓋了。

&ldo;羅家楠，你看這。&rdo;祈銘喊他。

羅家楠循聲轉頭，看祈銘站在窗戶邊，走過去問：&ldo;怎麼了？&rdo;

&ldo;屋內的窗稜和地板上都有碎玻璃茬，說明，這扇玻璃是從外向內打破的。&rdo;祈銘指向泡在水窪裡的碎玻璃片，又弓身仔細觀察破碎玻璃邊緣的汙跡，看了看說：&ldo;有噴濺和塗抹的痕跡，像是血跡。&rdo;

說著，他從兜裡拿出取證簽，拆開包裝刮取玻璃邊緣棕色的粉塵，隨後裝進無菌管裡封存。趁他取證的空檔，羅家楠繞到屋外，站到玻璃破碎的位置，比了比高度，然後揮手做了個動作。

&ldo;有什麼想法？&rdo;祈銘問他。

&ldo;這高度，差不多是一個人按著另一個人的腦袋撞上去，頭皮血管豐富，擦破一小口可不就噴一堆血麼。&rdo;羅家楠完全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