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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贏季所言不難看出,如今秦國已經開始有所動作。
命運的巨輪已經緩慢啟動,每個人都將無法逃避被它碾壓的悲劇。
接下來二人又閒話一陣,無非各國局勢動態。贏季偶爾提起燕國,霍清流也沒表現出特別關注。贏季心情大好,忽然起身折了一枝柳條,然後就見秦王快步走到水邊把柳條往水裡一劃,出水後嫩綠的枝葉掛滿晶瑩水珠。跟著他就走回樹下,居高臨下看向仍在席上端坐的人,正色道:「春日祓禊乃是古禮,你卻不來。今日晴好,蘭池沐浴想你必定不肯,倒是有酒也可嘻遊,就由寡人為你補上祓祭祓除不祥罷!」
霍清流磨了磨後槽牙,卻知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當下大禮拜了下去,高聲道:「臣謝大王!」
贏季勾起唇角。
「免!」
隨著「免」字落下,柳條輕輕掃過霍清流額頭,霍清流無奈合上雙目。
跟著雙肩依次被柳條掃過。
第25章 天下至寶
霍清流是第一次來章臺宮。接到黃門詔命時他非常驚訝,按說那個地方不應該是自己這種身份的人該去的。然而田必帶人早已為他備下盛裝,甚至連秦王欽賜的古拙寶劍也呈了上來。
田必為他更衣,小心翼翼。他的衣服要全部換掉,這也間接檢查了他是否貼身攜帶利器。當然田必不是這個意思,但程式就是這樣,該走的過程照樣要走。為他繫好素色褻衣,田必理好白色的領口。跟著是赤色素紗單衣。最後有謁者捧來弁服,上黑下紅。秦人尚燻赤,這已是非常正式的謁見著裝,但和郊祀的禮服比起來還有一定區別。
霍清流平身雙臂,由著田必帶人為他繫好蔽膝,佩雙白玉。最後田必才將古拙捧來,為他在腰側掛好。
蘭池宮距章臺宮有一段距離,霍清流坐在車上閉目養神。王宣問他是否口渴需要盛水,他就說不用。他很不理解為何秦王要在章臺宮前殿召見自己,那個地方自己曾經想去過,哪怕是一個別國質子都可以在章臺宮前殿接到秦王召見,而自己卻沒得到那個機會。自己擁有的所謂無上榮寵,也不過是引人遐想的笑話罷了。
可是今日突然接到昭命,似乎又預示著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大殿謁者在殿外恭迎,並親手接過了霍清流解下來的古拙寶劍。
「公孫請。」大殿謁者滿臉堆笑,親自為他推開殿門。
進殿後霍清流才發現大殿裡不止秦王一人。贏季見他到了,把人就往身邊招呼。霍清流猶豫著不肯過去,贏季便對左右說:「寡人就說這位公孫不是好相與的,卿都看見了罷?」
霍清流大囧,只覺耳根一陣發熱,不情不願走到贏季身後,在他左後方跪下。然而贏季並沒有就此放過他,笑道:「這位公孫可了不得,一人獨戰我大秦八大勇士,哦,還有他。」信手一指王宣,引來一陣嘖嘖聲,如此霍清流更不敢抬頭了。
「這位是鹹陽太守。」
贏季象徵性指了一下蒙衍,霍清流保持跪坐,上身微微前傾,但視線在蒙衍身上一掠而過。蒙衍對面另坐一人,那人自霍清流進殿後目光始終不離他左右。霍清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人與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這位是王將軍。」
果然是王崇。王崇乃是王宣的叔父,他的兒子正是秦國赫赫有名的大將王殳。
霍清流再次向前傾身以示敬畏。
接下來依舊是秦王與王、蒙二人共討七國局勢,彷彿霍清流並不存在。然而他並不認為秦王召他來只是當一個旁聽,很快他就聽到了一條讓他震驚的訊息——秦國已經暗中秘密部署攻韓。原以為韓國的疲秦之計能拖延個三年五載,顯然那只是韓王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
更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