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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有關慶言的一舉一動都無時無刻不被秦國關注著。
如若不是王宣前來復命,贏季甚至都忘了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人在等著自己,直到那個人在自己面前恭順地伏下身去。
「參見大王!」
霍清流大禮叩拜,贏季忽然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不知為何,見到霍清流的那一瞬間,贏季莫名產生了「慶言不會是為了他而來的吧」的想法,然而這個念頭也僅僅在腦中一閃而過。雖說慶言早些年曾滯留霍國多年,但並不表明慶言同霍國宗室有聯絡。
也許,這真是巧合。
「免!」半晌,贏季才想起霍清流還沒有起身。那個人一直低著頭,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見他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贏季幾不可聞嘆口氣,微微傾身,伸手相扶。
下一刻,霍清流眼神一凜,仍然保持上身低伏的姿勢,膝蓋卻緩慢向後挪動。
第4章 一眼驚鴻
「清流?」贏季的手還保持著向前伸的姿勢,而霍清流已然退到一步之外,拒絕的意味非常明顯。作為一國之君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他幾乎脫口就說出「好大的膽子」,然而那句話又被他硬生生壓下喉嚨。無聲的笑了笑,暗想這才是他霍清流的秉性。
又不是罰跪,到底老讓人家跪著不合適,又擔心自己過於接近惹來對方更強烈的牴觸,贏季收回手,緩緩道:「你長跪不起,在求什麼?」
「大王,臣入秦不敢奢求錦衣玉食,但求鹹陽衡館一處,臣別居該處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這是……贏季忽然明白過來,感情鬧了半天,他當自己是入秦的質子了。贏季哭笑不得,要霍國送一個質子來,至於派出使者打著求婚的幌子嗎?
關於這點霍清流也不是沒想過,但他實在猜度不出秦王的心思,於是就想說不定秦王別有用心,派出求婚使不過掩人耳目罷了。可話又說回來,霍國彈丸一隅,不可能引起他國忌憚,更不會惹來秦國關注,那又掩誰的耳目?到底秦王這步棋下給誰看,真是難煞死人了!
現在贏季想明白了,就覺十分有趣,托住自己的下巴,命霍清流抬起頭來,一寸一寸打量起他來。聽王宣說他這一路安安靜靜的,靜得根本就不像是凡俗中人。
其實不是這麼回事,他只是把自己的心思掩藏的很好罷了。
不出意外,他在霍清流眼底捕捉到了一絲不安。
「你要出宮?」
「大王如若放心不下,將臣投入廢宮也可。」
果然如此!
啪!啪!啪!
原本寂靜的大殿響起了清脆的拍手聲。
「清流,寡人派遣求婚使,可不是為了要一個質子。」贏季上身前傾,霍清流只覺一股無形的威壓壓過來,他來不及避退,秦王的臉已經湊到面前,然後下巴一痛就被一隻爪子捏住了。
「第一次見到你,寡人就覺得你性子夠烈,合寡人的口。原想著和親一事多少也能挫挫你的性子,今日一見,你還是老樣子。不過——寡人喜歡!」
「……」霍清流一臉茫然,疑惑道:「大王過去見過臣?」
贏季直起身,正色道:「見過,當然見過!」看他一臉莫名其妙,不覺心情格外好,困擾半日的煩惱也被他暫時拋到九霄雲外。
「大王一定記錯了,臣此番乃初次離家,不曾見過大王。」
霍清流的死心眼直叫贏季哭笑不得,當下心情又好了幾分,「你起來說話,寡人就告訴你我們何時見過?」又看他躊躇不肯起身,索性一把把他拉了起來。
「大秦使節,威儀四方。粗鄙老嫗,慌亂衝撞。鮮衣怒馬,不畏秦銳,臨危出手,攔駕救人……」秦王似笑非笑,霍清流的臉色卻越來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