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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位哥哥派駐在鹿特丹,似乎是出國學習如何擔任經營者。
「我從未見過令兄。是我問這種話很奇怪嗎?如果是,那我道歉。」恭司轉念一想,問到結果又如何,不過是讓自己更加沮喪而已,所以就此打住地撤回問話。
也許是心理作用,恭司覺得水島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你從以前就很有女人緣吧?」恭司眺望著眩目的河面,突然低語。
面板白皙的男人左右晃動湯匙:「你說到我的痛處了,我的學生時代充滿痛苦回憶,能提供你寫陳腔濫調的青春電影劇本的故事之多,用兩隻手抱都抱不下呢!」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難堪的回憶,眨著眼睛,伸手撫摸脖子。
恭司喝著直接將吸管插入瓶內的syokol,沉默不語。
水島接道:「最痛苦的失戀是在高中二年級時的秋天。我喜歡上了別班的女孩子,為了想更親近她,於是參加她所屬的地理研究社。我一入學便加入音樂研究社,社團朋友問我『你怎麼會想參加地理研究社那種爛社團呢』,我只有隨便找個藉口掩飾過去。包括暑假在內,我總共過了三個月左右的快樂日子。社團的指導老師年輕又有衝勁,經常開著自家的廂型車,載著幾位團員四處活動,因此在僅僅三個月內留下了許多回憶。我也曾假裝開玩笑地藉機與她單獨拍照。」
水島的語氣黯然,像個老人在訴說幼時回憶。
「就在我決定向她告白時,我才注意到,她好像是因為喜歡一位學長所以才加入地理研究社。很可笑吧?知道這件事之後,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為我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了,但是立刻退出社團卻又覺得對不起指導老師,結果,直到升上三年級為止,我都留在地理研究社。」
「我可以瞭解你的心情。」恭司適時接腔。
「失戀的舞臺是地理研究社,你一定覺得很可悲吧?」
「沒有……」
「退出社團時,我發誓完全對她死心,也丟棄了兩人的合照。但是要完全捨棄卻很困難。」
「我沒有經驗,但我能理解。」
「我沒辦法乾脆地劃亮火柴燒掉照片,所以特地前往拍攝該張照片的地點,棄置該處,那是我能想到的最感傷的儀式。拍照地點是在石生的分水公園。」
石生是位於兵庫縣冰上郡的鄉鎮,從大阪搭乘電車過去,好像是福知山站前的第四站,是不熟悉關西地方的恭司完全無法想像的地區,應該是很普通的山中鄉鎮吧!
「因為距離實在太遠,所以我搭乘電車前往。當初指導老師帶我們去的時候自信滿滿,讓我很好奇那到底是什麼樣特別的地方,到了以後才知道原來是分水公園。你知道所謂的分水嶺吧?通常高山或山脈都有分水嶺,以此為界,水流向兩側分流。石生的分水嶺是日本最低的分水嶺,海拔不到一百公尺,正確說來,應該不能稱之為分水嶺,而是分水界。也就是說,降落在石生的雨水以該分水公園為界,分隔南北,往北者匯為由良川,注入日本海,往南者匯為加古川,注入瀨戶內海。
位於分水公園的分水界呈y字形,河水流在以水泥打造、如小運河般的水道里。在分歧點上還豎立一個路標似的牌子,上面有兩個箭頭,一邊寫著『至日本海約七十公里』,另一邊寫著『至瀨戶內海約七十公里』。我呆住了,心想,怎麼會帶我們來看這種地方。不過還是有些傢伙覺得很感動。」
「你特地帶照片去那裡丟棄?」
「沒錯。」
「在分隔日本海與瀨戶內海的地方?」
「我將照片撕成兩半。我覺得日本海比較乾淨,就將她的那一半丟入那邊,而將自己的部分丟棄於流向瀨戶內海的另一邊。不過,我不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