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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意別人跟他分享於寧的手藝,於是把於寧軟|禁了。最終街坊發現異常,報了警。警察找上門時,齊加想跟於寧同歸於盡,但最後一刻還是放過了於寧,繳械投降。
前邊的拍攝還算順利,宋霖希的入戲程度讓路尚出乎意料地滿意。
但當於寧看見齊加拿出匕首那一場關鍵的戲時,鏡頭的重點主要在宋霖希臉部的特寫。
路尚喊了幾遍「卡」,怎麼看都直搖頭。
「宋霖希,你的恐懼呢?你這個情緒不對。」
普通人看見對方突然拿出匕首,肯定是驚恐。沈慕澤是一個很能給對手帶情緒的好演員,宋霖希剛剛跟著他的陰鷙的眼神,真的感到了驚恐。
但即使沈慕澤一直在帶他的情緒,但還是差點什麼。他覺得是自己不會傳達,所以沒表現好。
路尚變得越來越焦躁,說話也越來越重,但一直到中午,這一條還是沒能過去。
在午飯時間,宋霖希也吃不下,垂頭喪氣地坐在休息室。
聽見開門的動靜時,他回頭看見沈慕澤手裡拿著盒飯走了進來。
「沈哥,」他像考試失敗的學生一樣洩氣,「我心裡害怕了,可是表現不出來。」
沈慕澤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下,把盒飯放在桌上,開啟餐具盒。
「路尚是一個很吹毛求疵的人,你以為大家為什麼怕他?」
「為什麼?」
沈慕澤盒子裡的筷子拿出來,放到宋霖希手裡:「因為在他眼裡,對所有演員一視同仁,不管你是不是新人,有沒有經驗,他都用最高的標準來要求。」
宋霖希品了品,覺得有道理。就像食客去餐廳吃飯,不會以廚師的經驗來改變判定食物味道的標準,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所以沈哥,如果按照你的標準……這場戲要怎麼演?」
「宋宋,你的表演很有天賦,你不是表達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你邊吃我邊跟你說。」沈慕澤把飯盒交到他手上。
宋霖希怕他不說,立刻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恐懼的原型,大體能分為四種。第一種是害怕失去自我。第二種是害怕分離、害怕寂寞。第三種是害怕改變和消逝。第四種是害怕既定的事實。」
宋霖希嘴巴停了下了,點了點頭,表示聽懂了。
「那你現在想想,你剛剛的恐懼是哪一種?」
宋霖希咬了咬筷子,認真思考後回答:「第三種。」
「為什麼是第三種?」
「看見匕首害怕,怕被傷害。」
沈慕澤點了點頭:「沒錯,這是第一層。一般在表演中做到這一層就可以了。但是路尚不是一般人,他總能夠看見一些別人忽略的細節。雖然別人看來一樣,但他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啊?」剛捋順了一些的宋霖希又懵了,「這什麼意思?」
「你怕匕首,但是看見陌生人掏出匕首,和看見你熟悉信任的人掏出匕首,這兩者的區別,就是更深層的細節。」
宋霖希閉著眼代入了一下,突然領悟了。
「第二種!是第三種加上第二種?」
突然發現熟悉的人變成自己不認識的樣子,那種驚恐中,很快就會同時流露出心痛。
他睜眼看著沈慕澤,像學生一樣等待老師的評卷。
但沈慕澤沒說話,視線移開了。
「沈哥,我說得不對嗎?」
「宋宋,」他語氣變得有些微妙,「如果有一天我對你掏出匕首呢?」
宋霖希光是聽著他的語氣就腦補了這個可怕的場景,不禁脊背發寒。
「不要……」宋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