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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晝:「習慣了。」
相野:「習慣?」
邢晝:「緝兇處的每個人都跟你一樣。」
無親無故,四海為家。
這話邢晝沒有說出來,但相野聰明,猜到了。緝兇處的工作不是誰都能做的,來自鹿野的詭異手段,一個不慎就會危及家人。
邢晝大了相野十歲,見的多了,相野那點心思怎麼瞞得過他。畢竟年紀還小。
「吃嗎。」邢晝將一個烤好的土豆插在筷子上。
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很彆扭,相野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什麼失落、憤慨、難過傷心,就像夏天的蚊子包,只要他不去抓,就沒人知道他受不了癢。
別彆扭扭的又很矯情。
相野直接從邢晝手裡拿過筷子,可環顧四周,才想起家裡就這一張搖椅。其他的椅子都太舊了,在老頭去世後直接被他當柴劈了。
邢晝起身給他讓位,那麼高大一個人,蹲在那兒擺弄一個小小的爐子,竟讓相野生出一股罪惡感。可轉念一想,他才是病患,理應坐這張唯一的椅子。
可他剛坐下,便聽到一個詭異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那聲音若有似無,像是有人在大喊,可是又聽不清楚,期間還夾雜著某種莎莎的聲音,讓相野立時想到了前幾天的場景,汗毛倒豎,「誰?!」
「我,是我!」這次的聲音倒是聽清楚了,可相野認得你個鬼,當即站起來,鎖定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放在搖椅扶手上的一個無線耳麥。
邢晝解釋道:「緝兇處的聯絡員,決明。」
決明大喊:「什麼聯絡員,我分明是住在耳機裡的小精靈!」
因為聲音從耳麥裡傳出,他必須要喊得極為大聲才行,幾嗓子下來,差點把自己喊到暈厥,還被口水嗆到,瘋狂咳嗽。
邢晝見怪不怪,理也不理。
可決明緩過氣來又開始碎碎念,相野下意識地拿起耳麥聽了幾句,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相野是嗎?是相野嗎?你好你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不要聽我們頭兒瞎說,我不是決明,我是小精靈。頭兒也不叫邢晝,他姓田,單名一個螺字,是我們小精靈界裡最家喻戶曉的……」
神他媽田螺姑娘。
「餵?餵?你還在聽嗎?這是個秘密你不能說出去的你知道嗎?說出去了田螺就走了,你還會失去一個善解人意的電子小精靈……」
因為相野把耳麥拿得近,決明說話也不再像剛才那麼大聲,所以邢晝沒聽到。他神色如常地烤著土豆,還把相野帶回來的飯菜在爐子上加熱。
相野決定為小精靈保守這個秘密。而經過這麼一鬧,他的心情莫名輕鬆許多,看著手裡的烤土豆,聞著香味,也有了一絲食慾。
晚餐順利進行,沒有人搭理小精靈,小精靈就在那邊自言自語。
相野倒是很想問一句,田螺飯量大嗎?錢嬸不光給了回鍋肉,還給了一盤青菜,再加兩大碗壓得很厚實的飯,眼下全沒了,連烤土豆都吃光了。
相野的食量本來就不大,很早就停了筷子,而邢晝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飽沒飽。
「你要跟我一起住這兒嗎?」相野問。我雖然在樓下開墾了一小塊地種土豆,但可能養不起你。
邢晝看著他,似乎在疑惑看起來挺聰明的相野為什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相野也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片刻的感動糊住了腦子,又或者是被耳麥裡的小精靈汙染了靈魂。
但邢晝還是給了他臺階下,「我留下保護你。」
相野:「北邊的事呢?你不需要過去處理?」
邢晝:「留了人在那邊。」
也就是說,緝兇處除了邢晝、小精靈決明、雙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