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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金律師也聽不到他們具體在議論些什麼,但他感覺到一絲不妙。他連忙叫上一個保鏢去探情況,而蔣主任卻快他一步,因為已經有學校裡的工作人員來跟他匯報了。
聽完匯報的蔣主任神色大變,眼神下意識地往畫那邊瞟。
金律師:「發生什麼事了?」
蔣主任張嘴就想說,但忽然又想到什麼,開始端著,「你自己去看看吧。」
警察哪願意留在這裡聽他們打機鋒,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很快就找到了喧鬧的源頭——那是藝術館外的一個led屏,平時是放映各種宣傳片、展品介紹的地方。
此時此刻,大屏上正在放映一段新影片。
臉部被模糊處理的青年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微風吹著白紗簾拂過他的肩膀,他拿著書,正在跟鏡頭前的人說話。說話的內容很明確地告訴大家,拍影片的人正在給他畫畫,而影片左下角的日期明明白白寫著,那是2012年的6月5日,早於《哀艷》的發表日期。
畫面一閃,到了2014年,剛成名不久的錢秦映入眼簾。他正在接受採訪,影片下面配有字幕和採訪節目的名稱。
這一段採訪被叫做《夢中的繆斯》,男人笑著說起自己的成名作,說是在夢中得到的啟發,所以畫中人是完全虛構的。
影片的最後是青年的截圖和《哀艷》的對比,一左一右,清晰明瞭。前後兩個片段裡響起的聲音也是截然不同的,前一個乾淨爽朗,錢秦卻是明顯的公鴨嗓,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整段影片加起來也才不過短短兩分鐘,但掀起的波瀾卻久久不能平息,甚至可以說才剛開始。
美院是什麼地方,願意來看展覽的又都是什麼人,在這樣的場合扒錢秦的皮,無異於午門問斬。而這段影片,已經被好事者直播到了網上。
此時的相野又在做什麼呢?他讓邢晝把他送上了錢秦的車。
彼時錢秦見勢不妙正想逃走,但路堵住了,他的車開不出去,便讓剩下的唯一一個保鏢悄悄護送他離開。
保鏢先下了車,可他剛下來,便被邢晝制住。相野趁機上車,關門、鎖門,一氣呵成,把錢秦堵在了車裡。
錢秦呼吸一滯,「你是誰,想幹嘛?!」
相野用柺杖當武器,抵在他肩膀上將他摁住,「別緊張,我是娛記的記者,現在想問你幾個問題,請老實回答我。」
附近正好有娛記在場,相野便讓陳君陽悄悄從某個娛記手裡「借」了一隻麥克風,再順勢借他名頭用一用。
不等錢秦回答,相野便將麥克風遞到他面前,質問如疾風驟雨拍下:
「秦先生,你為什麼要撒謊?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為什麼到了你的嘴裡就變成了虛假?你根本不認識他對不對?給他畫畫的也不是你,所以你不得不撒謊。夢中的繆斯是假的,你的畫也是假的。」
藝術館前再次譁然,因為那聲音透過麥克風傳播開來,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所有人心中驚駭,尤其是美院的學生們和教職工。
這裡面不乏有錢立春的學生和錢秦的粉絲,而且還很多,有些甚至是聽到畫作出現的訊息後匆匆趕來的,聽到這一連串的問話都懵了。
「你!」錢秦滿臉怒容,張口就欲駁斥。他養尊處優慣了,陡然被人這麼質問,都不知道是被拆穿的驚慌多一點,還是生氣、憤怒多一點。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相野無聲說了兩個字,那口型分明是——
相齊。
這一記洛陽鏟,直接挖出了錢秦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他剛開始靠抄襲成名的時候,也會擔心相齊會不會找上門來跟他打官司,但相齊失蹤得那麼徹底,他等了許多年也不見他喊冤,只當他死了。
死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