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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總是朝氣勃勃的清亮聲音現在變得黯啞,「為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人在胡言亂語說些什麼。
然後又是一聲「為什麼?」,聲音比上一句大了許多。
一名執劍的年輕男子上前,問道:「什麼為什麼?你在說什麼?」
下一刻,傅沛白就像瘋魔了一般,轉身死死拽住了男人乾淨的衣袍下擺,滿眼血絲的嘶吼著,「為什麼?!」
男人被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拔劍出鞘,鋒利的劍刃與傅沛白的脖頸僅僅相隔一寸之餘,可她絲毫不害怕,手裡抓著那塊布料就好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男子有些失了耐性,收了劍語氣不耐,「你這小子,有話就說,一個勁的問為什麼為什麼,我怎麼知道你在說甚?」
滿臉血汙,聲音沙啞的傅沛白竟被認作了男子,不過她根本不在意這個,眸光閃動,怨恨一絲絲爬上了臉。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才來,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是武林中人,名門世家的人,來這裡討伐落影教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才來,為什麼?!」
男子愣了一下,皺眉冷聲:「討伐一事,茲事體大,自然要深思熟慮,百般籌謀,豈是一朝一夕的事。」
傅沛白鬆開了手,枯坐在那裡,形單影隻,孤寂淒潦。
白衣女子遙遙看著這一切,隨後召來了一名黑衣女子與其耳畔低語了幾句,然後那黑衣女子便走了過來,從懷裡摸出一袋重量不輕的錢袋遞向傅沛白,「事已至此,小兄弟節哀,這些銀兩你且收下,日後也好安身立命。」
傅沛白一把打掉錢袋,袋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不要。」
黑衣女子有些尷尬,最後還是撿起錢袋又遞了過去,「收下吧。」
傅沛白抬起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黑衣女子,「我不要這個。」
黑衣女子怔了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回頭看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面色平靜,遙遙發問:「你想要什麼?」
傅沛白眼睛驀的一亮,語氣堅定,「我要學武!」
「我要學武!我想跟著你們,你們教我學武!」
先前與傅沛白搭話的男子撲哧一聲笑出聲:「小兄弟,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天極宗聽過沒?天下第一的劍宗,每年趨之若鶩拜山求學的人數不勝數,其中不乏王公貴族,地方豪紳,但是每年能入我宗門者少之又少,你說想學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先不說你這歲數遠遠超了學武最佳的年齡,就是那拜師學藝的銀兩你也是掏不出來萬分之一的,聽我一句話,收了這袋錢,換個地方重新生活吧,你的仇天極宗會替你報的。」
傅沛白根本不理會男子,而是固執的衝著白衣女子大喊,「我想學武!」
白衣女子淺淺皺上了眉,沒再搭理她,和下屬說了一些什麼後,便向村外走去了。
傅沛白無法追上前,因為她還沒有斂葬父母弟弟的屍身。
最後,天極宗的人埋葬了遇害村民的屍身,而傅家三人,傅沛白執意親手斂葬,她獨自一人撐著瘦弱的身軀來來回回將父母弟弟的屍身背到了村外的柳樹下,然後默不作聲的開始挖坑,指甲銼了,指尖滲血也不毫無反應,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手裡的動作一下都沒停。
天極宗眾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黑衣女子站在馬車旁,說道:「峰主,我們該出發了。」
聞言,白衣女子收回了投向柳樹之下的目光,放下了車簾,面無波瀾的開口。
「出發。」
第3章 希望生
興陽城是西北地區規模較大也較為繁華的城池之一,這裡有絡繹不絕的商隊,胡人漢人融與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