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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看著他覆在我指上的那隻手,沉默著。
許久,他的手,拿開。
“收購‘伊藍’的GR集團是加拿大一家新興企業,它的幕後首腦是,”車停了下來,我清晰的聽見他說,
“時陵。”
我驚愕地抬起頭。
“不可能!時陵是伊墨最好的朋友,他決不可能——”我的眼睛都紅了,事實上,腦袋一片空白:怎麼可能?那個八年裡只會面帶羞澀內斂的笑容出現,眼光乾淨地如同星子的男子?
“表面上,是不可能。GR的執行總裁菲舍爾,一直是加拿大政經界知名度最高的公關顧問,他被人稱為‘尼亞加拉河裡的章魚’,就是說他的觸角似乎無處不在。菲舍爾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是其公關公司的資本,不計其數的企業界人士,各派系政治家以及國外人士都在該公司近六萬人的卡片索引之列。前德國總理科爾,利比亞總統卡扎菲都曾享受過他公司的服務。可是,兩年前,他陷入綠黨黨團內政發言人恩茨代米爾的經濟醜聞,曾經一蹶不振。GR是他的重振之作,雖然,憑藉他的實力,短期內公司有如此大的規模不足為奇,可是,龐大的資金來源依然引起外界廣泛的猜測。人們只是把眼光都投向菲舍爾以前無處不在的人脈關係,卻不知道,菲舍爾的真實身世,他,其實是時郎寧爵士的私生子,時陵同父異母的親兄弟。GR的資金來源正由自時家。”
雲柏涼沉沉的聲音一點一點滲進我蒼白的大腦,我愣愣地望著窗外,心,漸涼。
伊墨,他,知道這一切嗎———閉上雙眼,我無力地輕輕搖搖頭。
“也快到家了,我想一個人走走。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我知道自己笑的很難看。他看了我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六兒,”下車,關上門時,他喊住了我,我望向他,他看著我停頓了下,只說了聲,“小心,回家後給我電話,”我點了點頭,象個孩子朝他輕輕擺了擺手。車,在我面前駛離開。
直到望不見車身。
站在原地的我神情一凜,攏了攏衣領,向反方向走去。
我要去找時陵。只有親口問明白,我才甘心,不管事實如何,我才甘心。
————“這件衣服,你憑什麼要,要說看中,也是她們先看中的,六兒,包起來,我要了!”
“六點紅”裡生氣的時陵,
————“三百萬!”
拍賣場上溫文爾雅的時陵,
————“是啊,蕘六是你們家的了,她和你們有了‘私事’,她為你們家生孩子……”
時尚館門前冷漠的時陵————
都不是眼前這個時陵,望著他,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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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我會來找他,淡漠地移開眼光看向我身後為難著的秘書,“可倫,你先出去吧,這段時間任何人不要進來,裡面,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進來。”很慎重的交代著。我聽見身後關門的聲音。
“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進來?你不怕我一刀子捅死你?”我譏誚地瞪著他。
出乎我意料地,他竟然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怕!我巴不得你現在一刀子就來捅死我,省得我——”
他站起來,向我走近,突然非常非常認真地盯著我,“六兒,你還是伊墨的嗎?”
他不提還好,他這麼一問,我壓抑了許久的不安,憤怒,傷心,焦躁,一下子全翻騰了出來。指著他悲憤地大吼,“你還有臉提伊墨?!你還有臉跟我提——”啜著粗氣,我的眼淚刷地掉了下來,
“你個畜生!畜生,伊墨,伊墨跟你那麼好——他跟你那麼好——…”哽咽著,我紅著眼象個仇恨的孩子瞪著他。我恨死他了!
他只是望著我,死死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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