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沈奶奶想到這層，神情微變，心突然就柔軟了一塊，商量的口吻：&ldo;那我們今天用豇豆燒土豆，再蒸兩個玉米？&rdo;

這裡的方言並非難以理解，住久了，周霽佑慢慢可以分辨音節，個別字詞能透過語境連蒙帶猜。

她正自行會意著，沈飛的聲音又及時響起：&ldo;我奶奶問你，中午吃豇豆燒土豆好不好。&rdo;

周霽佑脖子轉回來，一派認真：&ldo;不對，奶奶明明還說了玉米。&rdo;

沈飛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如琢磨剔透的碎玉，澄澈明亮地看著她，她話一出口，玉石光芒更勝：&ldo;嗯，還有兩根玉米。&rdo;

周霽佑皺眉，問：&ldo;為什麼是兩根？&rdo;

沈飛答：&ldo;兩根夠了，你還要吃飯。&rdo;

周霽佑：&ldo;……&rdo;

她忽然不說話，沈飛不解，木然與她對視。

沈奶奶搖搖頭，嘆口氣走過來敲他腦袋：&ldo;呆子，丫頭不是認為少，她是覺得，我們應該一人一個。&rdo;

沈飛：&ldo;……&rdo;

沈奶奶站沈飛身旁對周霽佑說：&ldo;我不吃，你們兩個一人一個就行了。&rdo;

周霽佑費力辨聽，&ldo;人形翻譯機&rdo;偏偏卡在這時不出聲了。

沈奶奶跨出門外，去瓦棚裡做飯，周霽佑心裡有情緒，目光挪到沈飛臉上，盯著他看。

沈飛腦子裡還在嗡嗡地輕響，他為會錯她的話意而感到莫名的愧疚。

第10節

他想，可能是因為她剛剛遷就了他們家的伙食，而他卻緊接著誤解了她的善意。

他想認錯，想彌補，可他不知該說什麼。

盯了一會，周霽佑微諷：&ldo;你又啞巴了？&rdo;

沈飛對上她的眼睛，說：&ldo;我給你做條手鍊吧。&rdo;

周霽佑：&ldo;……&rdo;

沈飛：&ldo;好看，不醜。&rdo;

周霽佑：&ldo;……&rdo;

她一直不吭聲，沈飛也不好自作主張，眼皮又耷拉下去，聲音也低了一度：&ldo;手鍊、頭環，可以做一套的。&rdo;

誘惑誰呢。周霽佑早熟，一個早熟又不愛美的小姑娘根本不為所動。但她挺好奇，他會做手鍊和頭環，用什麼做，如何做？

她點頭，漫不經心地說：&ldo;好啊，你給我做一套唄。&rdo;

沈飛立刻眼皮不耷拉了，眸光清潤地望著她，說：&ldo;好，你等著。&rdo;

你等著。就像放狠話時說的話一樣。周霽佑看他轉身跑去院子裡，抿唇好笑。

想了想，邁步跟上。

下了一夜雨，土地變得濕軟，踩在上面，腳下沾泥帶土。

院子足夠寬敞，石榴樹、柿子樹、槐樹……綠葉招搖。周圍更是樹靜影深，翠竹隱隱。

西邊竹籬笆圈出一個雞棚，母雞帶著小雞崽子在低頭啄米。

東邊一大片絲瓜藤，綠葉寬大，細細的藤條攀高而上，到了頂端，沿著周圍的橫條一圈圈纏繞，堅定不移地尋找新的生路。

再遠點，挖了一口老井，年深日久，井壁青石上長滿黑綠色的苔蘚，井口邊沿用來打水的木製軲轆也黑黃腐朽，軲轆上的井繩冒出許多磨損的毛邊。

絲瓜藤北邊，臨近廚房瓦棚的一塊開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