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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鷗彬彬有禮地送走了四名兒童心理醫師，揉著太陽穴，準備面試最後一位。

尼斯不是自閉症，智力發育沒有任何問題。陳鷗見過自閉症兒童，完全對外界資訊毫無反應，似乎失去了感知能力。但尼斯不同，而且極聰明，一次就學會了使用餐具，只是因為力度控制不好或是動作不協調，才經常掉落食物。陳鷗甚至見過尼斯感到冷的時候調節空氣系統溫度開關，而他只當著尼斯做過寥寥數次。

至於單親、跨種族、跨文化，陳鷗覺得這些人類社會的專有名詞還未來得及對水生動物尼斯小朋友發生作用呢。

&ldo;最後一位……&rdo;陳鷗停住了，詫異地看著進來的姑娘。

她留著披肩金髮，幾乎和陳歐一般高，戴一副無框眼鏡，穿著一身得體裙裝，但她進來時正在啃一個蘋果。陳鷗認識的心理治療醫師不多，不知道誰會自如地啃著蘋果來到未來僱主面前。姑娘倒十分放鬆，來到他面前坐下，笑著先對他問了好。

&ldo;我覺得咱們差不多大。&ldo;這是姑娘的開場白。&ldo;所以我覺得還是不用面試那套禮儀了吧。我早上沒吃飯，低血糖，差點暈倒。您的管家給了我一個蘋果，他人真好。&rdo;

陳鷗覺得有些說不出話，他低下頭看了看姑娘的履歷。首都體育大學，運動康復專業。

&ldo;您在院子裡見過那孩子了，說說您對兒童心理療治的認識吧。&rdo;他不抱任何期待地想，讓她說兩句，他就請她離開。

姑娘露齒一笑。

&ldo;那孩子能有什麼心理問題，只要有人每天陪他玩就行了。&rdo;她又咔嚓咔嚓啃起蘋果來。

陳鷗準備起立的身體慢慢坐了回去。

&ldo;請說得再詳細一些。&rdo;

&ldo;哎呀，別的我也不太懂，我只會跟小孩兒玩，多大的孩子都能玩到一起――我家六個孩子呢，我是老大，得幫父母帶弟弟妹妹。&rdo;她補充道，把蘋果核小心地放進紙巾塞進包裡。

陳鷗寫了一張支票，遞給姑娘。

&ldo;您的薪水暫定就這麼多，每天都需要來，最好住在我家裡，家裡有足夠多的客房。&rdo;

姑娘接過支票，掃了一眼，好像愣住了。陳鷗懷疑地盯著她。

&ldo;我先介紹一下情況吧，我家人口很少，只有教授，我，管家，還有，&rdo;陳鷗頓了一下，&rdo;這個孩子。&ldo;

姑娘急忙道：&rdo;我的問題麼，就是，唔，經常低血糖，頭暈起來天大的事情也必須放下立刻補糖。還有時候會自言自語。除這些之外沒什麼了。&ldo;

自言自語。因為尼斯而被迫看了很多精神醫學專著的陳鷗心想，媽`的，我是招了一個精神病陪兒子麼？

姑娘的名字叫傑西卡。陳鷗立刻發現了傑西卡陪伴的好處，起碼他現在需要在她面前保持衣冠整齊，再也不能赤`身`裸`體和尼斯玩耍，以免被她訴性`騷擾。

尼斯還沒習慣穿上衣服的陳鷗，總試圖把陳鷗的衣服撕下來。陳鷗左躲右閃，還要抽空子把尼斯抓住，給他換上寬鬆的兒童睡衣。

他倆來來回回搏鬥，傑西卡在一邊吃得津津有味。

&ldo;我好久沒吃過烤肉了。&rdo;她感慨，&ldo;學校的飯菜簡直反人類反社會。&rdo;

尼斯突然低頭鑽出陳鷗手底，一把抓住了傑西卡的西裝裙。還沒等陳鷗阻止，就聽刺啦一聲，西裝裙的拉鏈被撕開了。

&ldo;我可受不了啦。&rdo;她把刀叉一丟。&ldo;我看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