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截胡(第2/3 頁)
她原就生的嬌弱,這一哭起來便如驟雨拍打杏花,看得人心都要碎了,秦蔻容無奈又心疼,
“此子家道中落,與你怎堪相配。”
“鈺兒,滿帝京那麼多體面兒郎任憑你挑,你莫要想不開鑽了牛角尖。你年歲小,不懂這女子嫁人便是重投一次胎。”
“聽阿孃話,切勿因一時衝動而毀自己一生。他家中且有幼弟寡母要奉養,祖產僅存一間宅院,寥寥薄田。”
“你若嫁他,只等吃大苦吧。阿孃絕不允你自降身份,許給一破落戶。”
“你們幾時相識,可有外人知曉?”秦蔻容盯著小女的眼睛,一句緊跟一句,急得心如火燒。
雖不清楚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是如何相識的,但想來鈺姐兒定是受了那阮祁小兒的誆騙,此子絕非良人。
且不說,這阮家大郎乃是長女挑中的夫郎。
長女尊立女君,此生已無緣嫁人,要麼自梳,要麼聘夫入府。
後者,勳貴人家想都別想,即便是不得寵的庶子。
只能從寒門子弟,家道中落的人家裡選。
長女性子清冷孤高,秦蔻容本以為她會抗拒,結果長女接受良好,爽快看完畫像,不日就指定了家道中落的阮家大郎。
這阮祁相貌倒是一等一的出眾,可光長得好看管什麼用,門不當戶不對,新鮮感一旦消磨殆盡,一地雞毛要怎麼收場?
秦氏如何捨得讓千嬌百寵的掌上明珠嫁去那樣的人家吃苦受罪。
一言蔽之,阮家郎匹配長女將將合適,配鈺姐兒那是萬萬挨不上邊兒的。
非是她偏心,一個是嫁,一個是聘,兩者不可相提並論,秦蔻容如是想道。
“阿孃你信我,阮郎有大才。”裴鈺胸有成竹,篤定道:“明年科舉,他不中狀元,少說也能取個探花。”
秦寇蓉不為所動,天下莘莘學子何其多,科考不亞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這套說辭怕不是阮家郎用來哄騙鈺姐兒的吧,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誇下此等海口。
話說之前一點苗頭也沒有,鈺姐兒怎麼突然就五迷三道的,睡一覺起來像是被人下了蠱似的。
“阿孃~你不是最疼女兒嗎?”裴鈺嘟著紅唇楚楚可憐撒嬌:“不若我們各退一步,明年他若高中,再行提親納采,好不好嘛~?”
秦蔻容被她磨的沒法,思索良久,長嘆一口氣:“那你得答應我,在他高中之前,你們不許私下見面。”
反正鈺姐兒年紀尚小,暫無議親打算,橫豎不耽誤什麼。
再一個,說不得待到明年,鈺姐兒就轉變心思了,如若一年後他果真被點中狀元探花,也算勉強堪配。
“好,我聽阿孃的。”裴鈺乖巧應好,心下又是另一番打算。
不見面怎麼培養感情?
大不了瞞著阿孃就是,阿孃那麼疼她,即使有所察覺,撒撒嬌就矇混過去啦。
“那阿姊那邊?”裴鈺輕咬唇瓣,露出羞愧難當的模樣:“到底…到底是阿姊選中的人。”
“阿孃,我不是故意要拆阿姊的臺,我和阮郎早已相知相識,女兒是做夢都沒想到事情竟這般湊巧,那麼些畫像裡阿姊偏偏一眼就相中了阮郎。”
“你不知道,得知阿姊定下阮郎,女兒心中有幾多苦悶糾結,我本心不願傷害阿姊,可女兒實在放不下。阿孃我不怕和您說句實話,幸虧冰人還未上門,不然定是要鎩羽而歸的,他那麼驕傲一個人,是絕計不會同意的。”
說著,似不堪重負,哭倒在秦寇蓉懷裡。
秦寇蓉疼惜地順了順她頭髮:“這事不怨你,你莫要胡思亂想。阿孃去與你阿姊說,她會體諒的。”
長女得了女君位,於別處讓一讓應當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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