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3 頁)

最後餘白選了一家研磨得最細的，稱重的時候，老闆突然問他：&ldo;小夥子，你是自己畫畫用嗎?&rdo;

餘白愣了一下點點頭，是他自己畫沒錯啦。

&ldo;那你可以選實惠一點的。&rdo;老闆熱情地介紹，&ldo;有一種也是帝王青的顏色，只是稍微有點雜質，畫上去根本看不出來，但價格優惠很多哦。&rdo;

&ldo;怎麼會看不出來呢!&rdo;餘白很耿直地就要和老闆講道理了&ldo;有雜質的比沒有雜質的純度低了……&rdo;

沒等餘白說出05，黎夜光趕緊衝上前對老闆說：&ldo;是什麼樣的，可以給我們看看嗎?&rdo;

老闆從後面的櫃子裡拿出兩盒碎石開啟，&ldo;這兩種都是帝王青的藍度，只是有的碎石裡夾了一點金色和白色，研磨成粉末後，根本看不出來!&rdo;

餘白還要說什麼，黎夜光一把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餘白掌心一熱，立刻就說不出話來了。黎夜光趁機問老闆：&ldo;那價格呢，便宜多少?&rdo;

老闆用手比劃了一個八字，&ldo;這種可以給你打八折，要是買得多，再商量。&rdo;

黎夜光笑眯眯地點頭，&ldo;好，那最好的和優惠品我們都先買一些回去試試，如果差別不大，我們再來。&rdo;

走出書畫市場，天已經黑透了。初夏的晚風吹在身上很舒服，餘白迎著風伸展雙臂，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後肚子很沒出息地唱歌了，&ldo;咕嚕嚕……&rdo;

黎夜光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沿街的小店給餘白買了兩塊手抓餅。餘白捏著餅問她：&ldo;你不吃嗎?&rdo;

&ldo;我不餓。&rdo;黎夜光搖頭，她正在回憶去年秋拍專案是誰負責的，因為那時候她忙著籌備壁畫展，沒有留意秋拍的事。

餘白一邊吃餅一邊說：&ldo;原來你這麼瘦，都是因為不吃東西啊。&rdo;

&ldo;是啊。&rdo;黎夜光回神，看著他大快朵頤，&ldo;不吃才能瘦，努力工作才能成功，普通人的人生就是這樣的。&rdo;

&ldo;這樣啊……&rdo;

說到這個話題，黎夜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ldo;你是知道自己有絕對色感，所以才那麼篤定說顏色不對嗎?&rdo;

&ldo;其實我以前不知道這叫絕對色感，只是能一眼看出每種顏色的純度和明度，也可以準確地調配出想要的顏色，所以我爺爺說，我最適合修複壁畫了。&rdo;餘白吃東西又多又快，說完這些話，兩塊餅就已經吃完了。

黎夜光猶豫了一下問：&ldo;你有這樣的天賦，又有那麼好的畫技，為什麼不去做畫家?&rdo;

她還記得在藝源美術館門口的那晚，他那麼羨慕地看著常玉的畫，羨慕那頭孤獨而自由的大象，他說藝術創作是自由的、浪漫的，他卑微地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名藝術家。那時候黎夜光只覺得他太過謙虛和低調，可到今天，她才知道他竟然還擁有如此閃耀的天賦!

餘白吃飽了，笑得很滿足，他說：&ldo;總得有人去修壁畫啊。&rdo;

黎夜光怔住了。

&ldo;如果大家喜歡藝術，就都去創作，那誰來修壁畫呢?&rdo;餘白認真地說，&ldo;因為歷史和各種原因，現存的古代壁畫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害和破壞，有些壁畫由於地勢偏遠和規模小而不受重視，得不到最好的保護和修復，更有很多壁畫我們至今還沒發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