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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又如何?&rdo;黎夜光使勁抽回自己的手，她仰頭望向餘白，儘管她的眼中有許多的慌張和不安，卻仍有一股倔強的堅定。&ldo;三年……而已。&rdo;

&ldo;你是不是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才沒有答應那些贊助人的合作，也沒有答應姬川留在藝源美術館，你想放棄你的理想?&rdo;餘白震驚地看著她，她的反應證實了他的猜想，她竟真的這樣想過!

他一字一頓的質問，將她刻意迴避的問題徹底暴露，她用一種慘烈而灰敗的語氣低聲反問：&ldo;那我應該對你說，不要去嗎?&rdo;

餘白愣住了。

&ldo;城市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呢?在這裡畫畫有什麼不好呢?參加展覽，得到認可，獲得成功……你答應過要試著進入我的世界，也說過是真的想與我在一起。&rdo;她輕輕拉住他的手，摩挲著他被筆桿磨出的老繭，她沖他微微一笑，卻像利刃插進他的胸膛，她每笑一分，刀刃就深一寸，&ldo;餘白，我可以這樣說嗎?我可以讓你為了我拋棄一切嗎?&rdo;

陳式薇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都市與荒漠，誰都不應該為誰犧牲。

從那天起，黎夜光就有預感，這一天一定會到來，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又免不了幻想，或許這一天不會來。它不來時，她惴惴不安，它來時，她震驚卻又感到詭異的心安，她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她不用再去擔心它何時墜落，只要去想解決辦法就好。一直以來，黎夜光都覺得是餘白愛她更多，可就在他說出三年的瞬間，短短一秒，她就做出了決定。她突然發現自己對他的愛比她想像中要多得多，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竟會這樣愛他!

餘白的眼底熱流湧動，他鄭重地點頭，&ldo;你可以，你說不要走，我就會留下。&rdo;

他一直都知道，只要他乖乖聽她的話，他們就會天長地久。

&ldo;可是我不會說的。&rdo;黎夜光緊緊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然後輕輕地搖頭，&ldo;餘白，我永遠都不會那麼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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