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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肉。&rdo;

黎夜光對這個答案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ldo;那你以後就和肉結婚吧!&rdo;

&ldo;……&rdo;

餘白很是鬱悶，她的問題里根本沒提結婚啊，為什麼自己認真回答卻被如此對待?況且肉是食物，她又不是食物，根本就不能吃，兩者二選一，除了肉還能有什麼答案?

到了藝源美術館，還在生氣的黎夜光就把餘白丟給兩位採訪記者，自己去展廳巡視了。一週的複評時間已經過半，評委會也確定出了大部分優秀作品的名單，雖然優秀作品還需要經過終審才會定出最後的名次，角逐金銀獎，但專家們見到好作品免不了要反覆欣賞，暗暗在心中提前打個分、排個名。

因為展覽作品按照時間線排列，所以同畫《捨身飼虎圖》的餘白和wilsion就成了鄰居，兩幅作品面對面掛著。黎夜光從舊展廳巡視到新展廳時，幾位專家正圍著兩幅《捨身飼虎圖》討論，看樣子是覺得這兩幅作品大有看頭。

說來有趣，兩幅作品雖然臨摹的是同一鋪壁畫，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wiln的濕壁畫色彩鮮亮，顏料與牆面融為一體，細膩光潔。而餘白的壁畫牆面粗糙，不僅可以看到泥層中的顆粒氣孔，還有不少麥草梗，乍一眼看去遠不如wiln的壁畫精緻。

wiln是義大利人，他的作品不僅技法高超，還兼具東方韻味，在東南展區確屬精品之作，難怪陳式薇如此自信了。

&ldo;你們看，濕壁畫的技法確實不錯，暈染的地方格外細膩。&rdo;一位中年專家細細對比了兩幅壁畫的人物暈染，招呼其他專家一起來看。

&ldo;不錯、不錯，有一種東西方融合的美感。&rdo;

&ldo;這樣看來濕壁畫的細膩筆法在表現人物立體感上更有優勢啊。&rdo;

黎夜光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聽得真切，心中暗暗咯噔，她深知暈染是餘白的軟肋，這次也是經過季師傅的點撥才剛剛悟道。她正緊張之時，肩膀突然被人輕拍了一下，她側目一看，竟是一臉得意的陳式薇。

黎夜光不客氣地回了陳式薇一記白眼，她難道以為她輸給了自己，她的丈夫就能贏過自己的土狗?做夢!黎夜光當即把心底的緊張不安一把揪出，狠狠踩在腳下碾壓。

她、絕、對、相、信、餘、白!

專家們的討論還在繼續，陳式薇沉默不語，靜靜地傾聽他們對wiln的誇獎，她昂著下巴沖黎夜光冷笑，彷彿在宣告某種勝利。

黎夜光索性扭頭不看，一轉頭卻瞧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專家沒有圍在濕壁畫前，而是專注地欣賞餘白的作品，她雙目一亮，走上前看似隨意地攀談：&ldo;我聽說北朝時期的洞窟集印度、西域藝術和中國傳統藝術為一體，是一種純東方藝術之間的碰撞，您是怎麼看的?&rdo;

老專家側目看向黎夜光，認出她是策展人，&ldo;小姑娘年紀輕輕也懂絲路壁畫啊，難怪策展的方式很特別。&rdo;

&ldo;我其實是外行，是這位畫家比較懂。&rdo;她說著指向壁畫粗糙的牆面，故意說得不清楚，&ldo;這是北朝的……生、生……&rdo;

&ldo;生牆!&rdo;老專家接過話來，&ldo;這種牆壁滲水性強，上色難度大，顏料塗抹的瞬間就會被牆壁吸收，來不及暈染，很容易出現生硬的筆觸痕跡，所以暈染時需要採用層層疊加的方式，和西方的筆法完全不同。&rdo;

&ldo;那和濕壁畫比，誰更難呢?&rdo;黎夜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