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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挺有道理，黎夜光予以認同。

高茜繼續說：&ldo;不過你當心點，陳式薇這兩天動靜不小，剛才電視臺的人一來她就立刻和人傢俬聊，我估計一會肯定是去拍她的展廳，你可別被搶走風頭了。&rdo;

&ldo;風頭?我要那東西幹嘛。&rdo;黎夜光靠在椅子上懶懶地說，&ldo;我做展覽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要靠風頭吸引觀眾了?&rdo;

高茜撇嘴，&ldo;臭屁。&rdo;

儘管黎夜光自信滿滿，但一切正如高茜所言，陳式薇在開展前就籌劃好各種營銷，買熱搜、搞抽獎，還花錢請了好些藝術公眾號宣傳她的&ldo;沉浸式&rdo;展覽，電視臺的記者也都被她請去了新展廳。觀眾對壁畫臨摹的瞭解本就不多，多媒體影像又是吸引人的好手段，幾乎所有觀眾都一窩蜂地湧去了新展廳觀展。

&ldo;黎組……&rdo;阿珂憂心忡忡地說，&ldo;我剛去新展廳看了，每個隔間裡都是人擠人、頭挨頭，不光拍照留念，還有人直接在那裡開直播!&rdo;

&ldo;哦，是嗎?&rdo;黎夜光嘖嘖嘴，&ldo;看來做得挺不錯啊，我也去看看。&rdo;

&ldo;黎組!&rdo;唐生一把拉住她，黎夜光不解，&ldo;怎麼，怕我過去丟面子?&rdo;

唐生搖搖頭，&ldo;不是的，那裡人太多，我怕你擠不進去。你還是閉館後再去吧!&rdo;

&ldo;能有人擠得過我?&rdo;黎夜光擼起衣袖，雄赳赳、氣昂昂地從門可羅雀的舊展廳殺去了門庭若市的新展廳。

因為是開展第一日，所以陳式薇站在展廳門口招呼往來的業內人士，黎夜光過去時她正和c博的李館長相談甚歡。李館長身旁的何灩看到黎夜光，故作驚訝地問：&ldo;黎組長?這個展覽也是你負責的嗎?&rdo;

黎夜光大大方方地說：&ldo;我的展廳在後面，何經理要去看嗎?&rdo;

&ldo;後面?&rdo;何灩噗嗤一聲笑了，&ldo;我可記得在c博時，黎組長的展覽一向要佔最好的展廳，怎麼跳槽到藝源美術館，反而不太受重視啊!&rdo;

&ldo;以前年輕，寧頭、不做鳳尾。&rdo;黎夜光笑眯眯地回道，&ldo;現在想來還是格局更重要，所以c博的雞頭就留給你做啦!&rdo;

何灩自知無法佔到黎夜光的便宜，認命地退出戰場，&ldo;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幫忙，讓餘老爺子去了一趟c博，這個人情我會記得。&rdo;

&ldo;要謝謝就幹點實事，嘴上說再多都是空談。&rdo;黎夜光說著沖她勾勾手，&ldo;走走，陪我看展吧。&rdo;

儘管她的姿勢頗有大哥招小弟的意味，但何灩還是點頭同意。自從黎夜光離開，c博連續兩個特展都反響平平，這次她和李館長也是特意前來，想看看&ldo;沉浸式&rdo;展覽究竟如何。何灩雖然不喜歡黎夜光，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能力，與她一起看展或許能聽到些不錯的建議。

陳式薇的展廳設計和她匯報時的方案一致，展廳被分隔成大小不等的隔間，每一間都滿是觀眾。黎夜光把何灩當作人肉開路機，推著她往前擠，殺進其中一個隔間。隔間內，四面牆板與天花板上都投射有高畫質影像，是新疆卡茲爾石窟的38窟。

這個洞窟是典型的西域龜茲風格，大量使用綠銅礦、青金石、白色和土紅色作為顏料，所以色彩鮮亮異常，投放出的全景影像亦是如此，冷色調與暖色調的強烈對比，使得隔間內閃爍迷離，觀眾一進來就可以感受到神秘的宗教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