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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上房頂幹什麼？&rdo;

我想要看星星想爹孃姐姐乾爹，誰知道你這個嚇人精也在這裡，早知道老孃就在視窗吹吹冷風得了，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上來。

可是徐三娘只是淡定又簡潔說道：&ldo;看星星。&rdo;

就仨字，還有倆字兒是一樣的。

溪流也是個省事的：&ldo;那看吧。&rdo;

說完自顧自的在老位置坐下，不再理徐三娘，卻也沒有趕她回去。

徐三娘覺得自己摻了水的仨字換了溪流貨真價實的三個字，還挺值。兀自樂呵著。

她選擇性的忽略了了&ldo;那&rdo;和&ldo;吧&rdo;是語氣詞的事實。

有星無月。密密麻麻的星星墜於夜幕，像是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尋。

徐三娘伸手，星光掩映下一節白玉般的手臂徒勞追逐，青蔥纖指變換，怎麼也不及上頭綴著的寶石變化快。

徐三娘笑了出聲。

&ldo;呵呵……&rdo;

她躺於房頂，一條腿屈起，另一條腿搭在這隻腿上，頭枕著單臂，另一隻手向上伸展。這本是市井中人的躺法，溪流一邊覺得她粗俗，一邊又不得不時常照看著。

以她笑得花枝亂顫，兩腿亂動的情形，摔下去不是不可能的。

徐三娘看溪流不時的看她，收回手臂，兩條手臂都枕在頭下，搖搖的道：&ldo;你看什麼呀？&rdo;

溪流總覺得徐三娘有一種一開口就能氣死人的潛質，也不知沈靖喜歡她什麼，沒好氣的道：&ldo;看你死了沒有！&rdo;

&ldo;都說了暫時死不了。那‐‐&rdo;晃動一下身子，表明她很舒服的樣子，&ldo;來嘛，你也這樣躺在，又輕鬆又自在。&rdo;

溪流鼻孔裡哼了一聲，不再看徐三娘。

徐三娘卻是不依不饒：&ldo;來嘛，你躺我旁邊，這樣既能看星星，又能不看我，眼不見心不煩不是嗎？而且就在我旁邊，我若是掉下去你還能救我。&rdo;

許是徐三孃的眼神太過誠懇，許是溪流不想再聽徐三娘叨叨，總之溪大總管還真的在徐三娘旁邊躺下了。

片刻靜默之後，徐三娘輕聲道：&ldo;溪流，你……想他們嗎？&rdo;

看不見徐三娘那張欠揍的臉，只聽聲音，徐三娘稱得上溫柔，溪流心中一痛：&ldo;想……&rdo;

&ldo;那你恨嗎？&rdo;徐三娘看不見溪流，看著深藍天幕，她莫名的有種舒心，平時不敢問的話竟脫口而出。

溪流只看著眼前最大的那顆星星，又大又閃亮，直到眼睛看得泛酸，才答道：&ldo;恨？你覺得我該恨誰？俞伯嵐？你父親？還是當今聖上？&rdo;

他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激動不滿，全是麻木的平靜。

徐三娘沒想到溪流竟會回她，緩緩搖頭：&ldo;我不知道。&rdo;

溪流一笑，這是真真正正的笑，好像冬天冰封的湖面突然冒出的泉眼，徐三娘卻是無緣得見，&ldo;我也不知道。&rdo;

他輕聲說，好像怕打擾到什麼似的。

經過這夜，再次上路的溪流和徐三娘都十分默契，沒有再提那荒謬的看星星的夜晚。

溪流依舊冷著張臉，卻沒有讓馬車再次顛簸；徐三娘依舊和他並排坐在轎外，卻也沒再厚臉皮的往溪流身上貼。

各懷心事，相安無事。

☆、陰差陽錯

到得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