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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嚴厲：&ldo;知道我叫你來什麼事嗎？&rdo;

於姣心虛地搖搖頭。

崔老師投身於她桌面上的那堆資料夾裡，翻找之後，攤開，推到於姣面前。

鼻孔裡似乎都在噴灑不屑的氣息：&ldo;自己看，開學不到半個月，我查了三次寢，你都不在。&rdo;

&ldo;我叫你來，想聽你解釋一下。&rdo;

第4章

於姣怔忪地盯著出勤表上那三個粗糙的x，連眼球也是半天才想起來轉一下。

崔老師往後滑了滑椅子，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看著她。

見面前的女生半天沒什麼反應，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擰開蓋子啜了幾口，又慢悠悠地合上。

&ldo;怎麼樣？想好怎麼說了麼？&rdo;

於姣把資料夾合上，唇上齒印深得幾乎滲出血：&ldo;崔老師，我這些天沒住寢室是因為我來森城上大學，我家的好多親戚也在這兒，很長時間沒見了，他們嗯盛情難卻，多留我在家裡住了幾天，我就沒急著搬到寢室。&rdo;

輕輕把資料夾放回桌子，於姣收回手，垂頭看自己的鞋面。

整間辦公室裡沒人說話，只有紙頁翻動的刷刷聲，於姣卻總覺得自己變成了鬧市中心一隻正在雜耍的猴。

詰問突如其來，窘迫和慌張把她變成了十幾分鐘前，草地上的那隻螞蚱。

輕易就能被人踩扁。

崔老師把手中杯蓋旋緊最後一圈，重重墩在桌面上，冷笑道：&ldo;嘴還挺硬啊，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說實話？&rdo;

於姣囁嚅：&ldo;老師，我沒撒謊，我舅舅家在棕櫚花園，姨媽家&rdo;她還記得他們發給她的地址。

&ldo;別跟我來這套！&rdo;崔老師不耐煩地揮揮手，&ldo;我對你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所謂親戚不感興趣，本來呢，叫你來，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但是真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謊話連篇就算了，還這麼執迷不悟。&rdo;

繼而，她痛心疾首起來：&ldo;不知道你的高中老師是怎麼教你的，談戀愛也要自愛！大學，尤其是成大這樣的學府，是給你這樣的小姑娘來釋放自我的地方嗎？不住校，你住哪兒去了？還能住哪兒去啊，不就是跟男孩子同居嗎？&rdo;

於姣面上充血，一直紅透脖頸沒入衣領。

崔老師見狀，更確信是自己勘破了她那點見不得人的秘密，翹起了二郎腿，介面說：&ldo;我看了你的入學資料，還沒滿十八週歲是吧？那就好辦了，學校教育不了你的，讓你家長來教育你。&rdo;

於姣手指攥緊了褲腿。

崔老師已經拿出了手機，點開撥號盤，覷著於姣：&ldo;你媽電話多少？&rdo;

於姣像完全沒聽見一樣，低頭不語。

崔老師：&ldo;說話啊？&rdo;

她聲音陡然升高，周圍目光裡半是驚訝半是好奇。

&ldo;行‐‐&rdo;當著不少同事面自己的權威受到無視，崔老師有些氣急敗壞，撂下翻開的手機，重新在那堆檔案山裡找到於姣的入學登記表，找到上面的一串手機號碼就開始一個一個往撥號盤上摁。

還差最後一位。

突然地，螢幕被一隻手攥住，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於姣聲音裡帶著點哭腔：&ldo;老師，求您別找我家長。&rdo;

背後，門被推開又合上，但她已經顧不上介意再多一位觀眾了。

崔老師一邊從於姣手裡往回抽手機，一邊抬頭跟她身後的人打招呼：&ldo;回來了，小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