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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頭也不回地笑道：&ldo;聽這氛圍兩位公子莫非是剛剛鬧了矛盾?唉，我這個過來人說啊，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總會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鬧彆扭，不過吧，感情的確是太一帆風順了不好，如果平靜久了，突然起了什麼波瀾那就扛不住了。時不時鬧點小矛盾，也算是一種情趣嘛，鬧著鬧著，感情就越來越深了不是?&rdo;

唐灼搔了搔臉，別過臉不看玹子淵。玹子淵居然道：&ldo;您說得很有道理。&rdo;

唐灼猛地回過頭狂抵玹子淵，以示對他的不滿。

岸上，時不時有小孩嬉笑著互相追趕。唐灼摸了摸，將花環戴正了，低著腦袋不說話。玹子淵道：&ldo;你那天夢見了什麼。&rdo;

聽得出來，這句話玹子淵一定是在心裡想了很久才問出來的，經過了幾日的奔波，才終於找到了這樣一個機會問出來。唐灼知道玹子淵定是不想讓自己一個人又憋著些什麼難受的事受著，唐灼笑了一笑，道：&ldo;如果我不是&l;唐灼&r;，你們還會喜歡我麼。&rdo;

唐灼故意說的不是&ldo;你&rdo;，而是&ldo;你們&rdo;，他感覺二人間還是有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他也不想去捅破了，不想說得刻意。玹子淵愣了一下，看了看唐灼，道：&ldo;我不知道其他人會如何做，但對我來說，會。&rdo;

唐灼眼圈有些紅，攥了攥手指，道：&ldo;……如果我早就是一個死人，只是強行佔據了這具身體呢。&rdo;

玹子淵緩緩吐出一口氣，道：&ldo;那又如何?不論你之前是誰，從哪裡來，經歷過什麼，現在在我身邊的就是&l;唐灼&r;。我在意的是你的全部，不只是一個名字，或者是一具身體。你就是你。&rdo;

唐灼有些想哭，又忍不住想笑，眼角里分明泛起淚花，卻情不自禁上揚嘴角，擦了擦眼淚，抱著玹子淵的脖子道：&ldo;我本來很想哭的，可結果一看見你我就想笑了，你一說話我就又想哭了，可是一抱著你我又忍不住笑。&rdo;

他真的笑了出來，道：&ldo;是啊，&l;我就是我&r;。&rdo;

唐灼放開玹子淵，辟邪上的寶石發出陣陣光華。唐灼低頭摸了摸辟邪，道：&ldo;可是我……我算是半個邪物，人不人鬼不鬼，終究還是不入流的。&rdo;

玹子淵道：&ldo;可是你能比他人多一種選擇。&rdo;

唐灼顫了顫眼睫。

玹子淵看著唐灼，目光深邃道：&ldo;靈力也好，邪氣也好，既然不可避免，就不要為它們所困，而是物盡其用，不要將邪氣當成絆腳石，而是當成墊腳石。更何況，在整個玄門裡，你是極少的同時擁有靈力與邪氣的人，你可以有兩種選擇，有兩種活法，它們都是你的一部分。&rdo;

唐灼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竹竿挑起，濺了半空水花。小船在河道里轉了個彎，迎面展露出的又是另一幅風景。

那年在唐門灣……

墜下噬魂谷時的畫面，漸漸地清晰起來。

陸春秋對他道：&ldo;娘不該生你。&rdo;

一股力推開，唐灼墜下了噬魂谷。

陸春秋一張淚臉，目光裡有痛苦、有絕望、有不捨。

還有，一絲希望的寄託。

如果那天他沒有墜入噬魂谷，他所能想像到的結局，一是生，對自己是半個邪物的事實痛恨絕望不已，自此自暴自棄，一生被人追殺，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就算還能一直活著，他也會最終忍受不了，選擇結束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