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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暴君身邊不喜人跟著伺候,連續三天,柳安安都是乖巧的早寅時二刻到門口來,寅時三刻暴君起身後,跟著侍從幫忙往內遞上茶水早膳。
她都是挑著有人的時候一起進去,等人退出的時候再自己退下,天的時間內,幾乎沒有單獨和那暴君有過一個照面。
悄無聲息的,幾乎不存在。
就算如此,柳安安也不得清閒。她是從早上寅時二刻就候著,一直等到酉時才能離開。
這比在王府裡,太妃讓嬤嬤教她規矩時還累。
月上柳梢頭。柳安安抱著膝蓋坐在繡凳上,呆呆地盯著圓盤月。
她好餓。
柳安安揉了揉肚子。
這會兒都戌時了,那要命的主子還沒有回來。
廚房裡給她送飯,都是送到她的房間去的,沒有誰敢把一個說不清身份的侍女的飯菜,擺到那主子的院子裡來。
哎。柳安安眉梢帶著憂愁。
下一刻,她眼神聚焦。
暴君回來了。
男人抿唇下頜緊繃,夜色裡帶著一身冰冷如霜的凜冽大步而來。身後是隨從不安又凌亂的腳步。
柳安安一看暴君的臉色,坐不住趕緊站起身,緊緊貼著背後的牆壁屏住呼吸,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腳步在她身側頓了頓,然後一陣清風撩過她的腳踝。
房內點了燈。
柳安安有些不敢進去了。那暴君一看就在氣頭上。萬一她進去讓他看見了,豈不是小命不保。
但是……
柳安安無聲嘆氣,躡手躡腳順著門邊溜進去,熟門熟路倒了一杯溫度正宜的茶,弓腰輕步端著茶杯放在長案上。
正房內,除了暴君外還有追隨他進來的一個白麵男子。男子看見柳安安入內,眼神有些微妙。
褚餘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主子,」白麵的年輕男子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夜深了,您是否可以安置?如今既然有侍女,不妨就讓侍女來服侍您寬衣?」
褚餘捏著茶杯眼神一沉。
柳安安心中一個咯噔。她裝作沒聽見那個男子的建議,頭都不敢抬,把自己當做旁人看不見似的,端起託盤提著裙,腳步輕飄飄走到門邊,然後飛一樣的速度跨過門檻。
「站住。」
柳安安緊緊閉上眼。
男人的聲音充滿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柳安安絕望地轉過身,怎麼走出來的,怎麼走了回去。
正房內那個白麵年輕男子已經躬身抱拳主動退到門口,不顧柳安安掙扎的眼神,帶上了門。
嘎吱。
門關上了。
一步,兩步,三步。
柳安安盯著自己的鞋尖,眼尖的餘光已經能看見男人的衣擺了,腳下站定。
她拿出自己多年練習的最高水平,規規矩矩朝男人行禮。
「公、公子有何吩咐。」
眼前的小姑娘行禮的姿勢很標準,但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渾身都在抖。
小臉煞白煞白的。
這麼怕麼。
褚餘放下茶杯,伸開手,等她來寬衣。
柳安安沒有等到回答,只好悄悄抬眸。
暴君就站在她眼前,兩三步之遙,伸開了手。
柳安安遲疑半天,鼓起勇氣上前。
她的手落在褚餘的腰間。他穿著一身直裾的黑衣,腰間繫著鑲玉革帶。革帶在側打了個結,來回穿插編著。柳安安的手指細,力氣小,這革帶系的太緊,她居然解不開。
少女柔軟的指腹在他腰間來回,褚餘身體緊繃,任由她動作。靠得這麼近,鼻間甚至能嗅到她身上的一股皂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