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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秦驍野打算速戰速決煮個瘦肉粥給黎思行。

把買的米飯倒出來的時候，黎思行就坐在秦驍野身後的吧檯上看著他。

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忽然問：「煩不煩？」

秦驍野把米放進鍋裡添好水調好火候，轉回頭，「什麼？」

「每天考慮這件事會不會有影響，那件事該不該壓住，煩不煩？」

秦驍野洗了個手，擦乾，反問：「那你呢？這不能做，那不能說，出去還要躲著人，煩不煩？」

黎思行聳了聳肩，說：「這是我的工作，再煩也是我應該做的。」

秦驍野點頭「嗯」了一聲，把肉拿出來洗了洗，去切肉末了。

「嗯什麼啊。」得到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黎思行扭頭繼續追問。

秦驍野熟練的把肉分割成小塊，將他們剁成肉末。

他的聲音夾雜在刀與案板碰撞的聲音裡，說：「這也是我該做的，沒什麼可煩的。」

黎思行眉梢一挑，緩緩起身走到了秦驍野身邊。

他側頭去看秦驍野的臉，問：

「為什麼是你該做的？我可不記得給你開過工資啊秦驍野。「

他臉上帶著明知故問的探究，秦驍野剁肉的手停了下來，扭頭與黎思行對視，剛要開口黎思行又立馬打斷了他。

他說：「別再說你是我哥這種話了秦驍野，我聽夠了。」

「那你要聽什麼？」秦驍野反問。

「我要聽什麼不知道？」黎思行笑了，他往秦驍野身前靠了一步。目光流連於他的眉眼與唇齒之間。

他靠的越來越近，近到秦驍野都能感受到他呼吸打在臉上的觸感。

黎思行說：「秦驍野，我在想什麼你真不知道嗎？」

「你我都清楚，我們做不成兄弟，從前做不成，現在也做不成，既然做不成兄弟，你覺得我為什麼還一直貼著你啊？秦驍野，你那麼聰明你猜不到嗎？」

黎思行又往前湊了些，把秦驍野逼進了檯面和牆的夾角里。

他說：「秦老闆，你看不出來我是在釣你嗎？」

秦驍野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躲，但也沒有往前移動哪怕一點點。

可他還是落下了破綻。

在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掃過黎思行嘴唇的那一瞬，被黎思行精準捕捉到了。

黎思行心頭猛的一跳，剛要有所動作鍋裡的粥開了，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秦驍野瞬間收神，他後撤一步，轉身開啟鍋蓋把案板上的肉放進了粥裡。

秦驍野慢慢將肉攪開，肉沫受熱變了顏色，米香參著肉香飄滿屋內。

「回去坐著，吃飯。」秦驍野看似鎮靜的說。

黎思行單手撐著檯面，低笑了一聲，轉身回了房間。

夜，總是帶著無盡的黑暗。

黎思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他腦子裡很亂，又異常清醒，有些事兒被提起，有些事兒卻怎麼也想不清。

忽然，門被從外面輕輕敲響，黎思行混亂的思緒頓住，他靜靜聽著門響，但卻沒有應聲。

過了會兒，秦驍野輕輕推門走了進來，他把一杯還帶著香氣的牛奶放到了黎思行的床頭，怕黎思行半夜起來餓卻沒有東西可以吃。

黎思行前一秒還在煩躁，後一秒卻又被哄的心軟。

秦驍野放下牛奶並沒有走，他在黎思行的床邊緩緩蹲下，靜靜的看著他的臉。

黎思行閉著眼睛默默等待著，過了一會兒他聽到秦驍野低沉的聲音輕輕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輕嘆口氣，說：「生氣了？對不起，我給你道歉。」

「我不是故意不回答你，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