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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一段長而拖沓的話語中,沒有虛假的成分。但也僅此而已。
這個女人不常撒謊,但她從未做到真正的坦誠。
至少,比起這些無關痛癢的解釋,羅賽會更想知道她有幾個前男友?
有幾個呢?
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裡,她談過多少場戀愛,和多少男人親吻過,和他們耳鬢廝磨、在床上擁抱著互訴深情。
羅賽想到曾經在她脖頸間發現曖昧刺眼的紅痕時她的解釋——「我只是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我只是和他親了幾下。」、「我答應過朱婭。我以後只有你一個人。好不好?」
她說出這些話,代表她心知肚明自己在做什麼。
她做這些事時一定很爽吧。背著他、背著她口中的黨姨,在另一個城市和另一群人建立這種親密的關係。
當她和那些男人在骯髒混亂的芙和區肆意親吻、撫摸,回到南岸,看見因修習精神力而不得不恪守各種規矩的同齡人時,是否有過片刻的得意。
應當是有的。
至少,羅賽至今仍能回憶起那日,當她頂著另一個男人留下的痕跡,從朱婭家走出來時,朝他投來的探究的目光。
她當時在想什麼?
是否在想——他沒有認出來。還未成為成熟體的青年,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和女生親吻過。他是處男,很單純,懂的不多。
羅賽在發現叢寧讓一個男人親吻她纖細的脖頸、鎖骨、薄肩,並在白皙柔滑的肌膚上留下幾乎能稱得上是在宣誓主權的痕跡後,自然讓人對她進行過一番徹底的調查。
他什麼都沒查出來。
但這並不妨礙兩人確定關係的當天晚上,他便帶著她去到臥室,和她上床。
在這件事她很順從,甚至能稱得上溫順。她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兩人都很痛。
但羅賽心知肚明,更痛的應該是她,因為他看見從她的身體裡流出的鮮血,不多,只在床單上留下一抹小小的、暗紅的痕跡。
那時,羅賽在盡力剋制自己的慾望,希望能緩解她的疼痛。
現在想來,他其實不必憐惜她。
畢竟,她比他更早體會親吻、愛撫的滋味,只是沒有進行更親密的交流。
但她在欺騙他,在更早之前,就在欺騙、隱瞞。
可就是這樣一個擅長欺騙、隱瞞的女人,如今回來,卻依舊擺出一副怯懦卑微、天真單純的模樣。
想到方才在病房,她用那種初生羊羔般的眼睛看著他,目光中滿是無辜、膽怯和依賴,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不可避免地出現片刻心軟,最終卻只換來一段長而乏味的解釋。
羅賽的目光驟然變得暗沉,直視前方時,眸中的冷意就像他正看著一個被罪惡沾染的死物。
而就在他被身旁窸窸窣窣的聲響、鬼鬼祟祟的動靜,弄的耐心盡失,想要順從心中的惡念,用他那沾滿怪物鮮血的手掌扼住女人纖細的脖頸時,他搭在中央扶手的右手手背卻突然察覺到一種柔軟、冰涼的觸感
叢寧低下頭,眼睛盯著中央扶手上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
最初,她只是單純地看著那隻手,看著羅賽身體的一部分。
但漸漸的,隨著汽車行駛的速度越來越快,叢寧明確地知道回到家後,她不會見到面孔美麗的黨梵、也不會見到和藹又刻薄的朱莉嬤嬤,除去羅賽,身邊的傭人、衛兵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便不由自主地對羅賽生出了一點說不清的依賴感,儘管這個人現在對她很冷淡。
叢寧想要觸碰羅賽,她伸出手,像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左手像一隻笨拙但努力的蝸牛,一點一點朝他搭在中央扶手上的手掌挪去。離的近了,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拇指,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