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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很久沒有這樣暢快地聊天了,旁邊陸陸續續都已經走了好幾桌,我們還在聊。這短暫地讓我覺得,好像一陣風突然從少年時代颳了過來,此刻我們就站在風口,成了那時候少年們未曾設想過的樣子。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半了,結帳的時候阿途搶著要付錢被我嚴厲制止了。
回到車裡,我問了他下榻的賓館的位置,然後開車給他送了過去。
他下車的時候我們揮手告別,他囑咐我他帶過來的槐花放在了後備箱裡,到時候別忘了拿走。
也許是出於默契,吃飯的時候我們說起少年時候,隻字未提王樺森。
王樺森是土生土長的蘇州人,但是因為他父親工作的排程,就舉家搬到了南山鎮。三年級的時候,他和我們成了同班同學。那時候大家都知道,王樺森有個身為南山警察局局長的爸爸,偏偏他成績也很好,他的到來,我第一的位置也跟著搖搖欲墜,直到有一天,老師宣讀某場考試的排名,第一不再是我。
後來我想,或許我倆之間,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埋下了什麼種子,只待發芽。
我把車在小區樓下停好,不知道周離是不是聽到了我關後備箱的動靜,她趴在她家的窗戶朝下望,確定是我之後她喊道:「你回來啦。」
「哈嘍。」吳斐接著也探出頭。
我仰著頭同他們打招呼,然後拍了拍我懷裡的白色泡沫箱:「晚上做槐花飯給你們吃。」
回到家之後,我開啟泡沫箱,阿途這小子,居然還貼心地塞了冰袋在裡面。我一層層開啟包裹,最後槐花終於出現在我面前,它的清香也迎面而來。還很新鮮。
我用手輕掃槐花,直到我看見信封一角,我就知道。
我將信封從槐花堆裡拿出來,這麼多年,我還是一眼認出他的字跡:
週遊親啟。
落款是 w 的名字,我已經說過——
王樺森。
第32章 往事一杯酒,蔚然都成風(下)
門鈴響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是吳斐和周離。
我走過去開啟門,她們笑嘻嘻地走了進來,然後輕車熟路地在玄關處換著拖鞋。
「斐姐今天怎麼來了?」我問。
「上午我們一塊去看婚紗了。」周離回答。
「所以日子定了嗎?」我問。
「五一吧,昨天才把酒店定下來,現在酒店太難訂了,還很偏。」吳斐抱怨道。
「室內還是室外。」我問。「現在這個節骨眼兒,是不太好定。」
「是室外哦,我手機裡有照片,斐姐要辦草坪婚禮。」周離說著就把手機拿出來翻照片給我看。
「你臉怎麼了,怎麼貼著創可貼?」吳斐這時問我。
我摸了摸臉,笑著說:「昨天杯子摔碎了渣子濺臉上了,劃了個小口子,沒啥大事兒。」
「大朗哥說讓你去當他伴郎呢。」周離說。
「有出場費嗎?沒有我可不去。」我打趣道。
「有紅包。」吳斐說。
「那我去。」
「財迷。」
接著我給她們炫耀了我奶奶採的槐花:「今天晚飯就在我家吃吧,蒸槐花飯給你們吃。」
「好香啊。」周離說著抓了一把在手裡聞。
「吃了槐花飯,拉屎都是香的。」我打趣道。
「惡不噁心。」吳斐朝著我的屁股踢了一腳。
周離笑著把槐花放回去的時候忽然發現裡面還有什麼東西,然後她把它拿出來:「這是啥?」
那是一個很厚實的信封,周離把它交到我手上,我開啟一看,裡面是一摞現金。
信封裡還夾著一張紙條,奶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