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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也做了很多事,面對震雲子的那一刻,他是真心真意想要為她搏命,可還是換不來她一絲溫情的笑。沒錯,從頭到尾,姜黎非只是不喜歡他而已,她總是試圖將關係鎖 死在一個最普通朋友的距離,自己不靠近,也阻止他的靠近。
無論怎樣說服自己她沒錯,他還是恨的。
他想要什麼東西,最終一定都會得到,而得不到她,她的存在便沒有意義了,不如毀去。他只是想叫自己活得不那麼窒息罷了,國讎家恨,倘若再加上情場失意,他與路邊垂 死的狗有何區別?將來靠著朋友和心愛之人的一絲憐憫苟延 殘喘?尊嚴不允許他做出這種選擇,所以他做出了另一種選 擇。
是對?是錯?現在回想只有付之一笑,他已經是名鎮天下鏖戰一方的玄華仙人,那些苟延殘喘靠人庇護的脆弱時光也都被他親手埋葬,還不夠好嗎?
昭敏將這兩樣東西給他,懷的什麼心思,他一瞬間便明白了。這四百年他歡顏甚少,她覺得他在後悔?在懷念?想趁此亂他心神?
當年在東海遇到兇獸蜃,他的人生因此而改變,沉睡的心也因此而甦醒,此時此刻,他與幻境中最志得意滿之時,有何分別?只少了一個姜黎非而已,他已經不需要她了,就 像不需要葉燁這些朋友一樣,下一次海隕還有一百年,已成 海外異類的她還會乘著天雷火海而來麼?她若來,此次他一 定會親手捉拿她,還有雷修遠,所有過去的回憶才算徹底終 結。
紀桐周捻起漆木梳,本想用火燒掉,可觸手的一瞬間,忽又想起當年自己在東海的商鋪中忐忑不安的心境。
他從未討好過女孩子,也不知怎樣討好,偷來的姜黎非的破舊木梳是半月形的,他想著可能她喜歡這形狀,不過那商鋪老闆取出來能叫他看得上眼的漂亮梳子,都不是這形狀 。他本來想買那把上面嵌了珍珠的珊瑚梳,她的手白,頭髮 黑,拿著那柄梳子梳頭的時候,想必很美。
但最後他一眼望見唯一的一柄半月形的漆木梳,做工還算精緻,只是不夠貴重,但一定是她喜歡的,所以他選了這把。
他想起那天客棧里人來人往,他一個人靠著欄杆,生平第一次感到緊張,還有些躍躍欲試。等到了姜黎非,將梳子 給她,她終於笑了,不是平日敷衍的笑,他欣慰的同時,卻 又感到絕望她永遠不會像看雷修遠那樣看著自己,也不 會像對雷修遠那樣對自己笑。
紀桐周只覺胸口有些煩悶,他一把丟開漆木梳,豁然起身推開房門,老遠便聽見紀景梧歡快的說笑聲,還未到午時休息的時辰,他不專心修行,又在偷懶玩耍了。
這孩子一絲緊迫感也沒有,天賦亦不算最上乘,倘若還不知勤勉刻苦,不知要到何時才能成才,自己在他七歲的時候將他接來星正館,到如今已有五年,他連第一道瓶頸都還 未突破,除了御劍快一些,其他與當年的書院弟子比,不見 什麼優勢,實在叫人無奈。
紀桐周慢步朝演武場走去,紀景梧慡朗的說笑聲漸漸能聽清了,這孩子年歲不大,開竅倒早,專門喜歡跟小姑娘玩在一處,偏偏他生得俊俏,言語討喜,不比自己當年高傲不 懂低聲下氣,多少小女孩見著他就笑,個個喜歡他,才寵得 他忘乎所以。
&ldo;你說的那個無月廷小師妹,真有那麼好看? &rdo; 一個小姑娘頗有些不服地問道,&ldo;她到底長什麼樣兒? &rdo;
紀景梧回答得特別巧妙:&ldo;是好看啊,白衣紅花,看著特別嬌俏討喜。不過啊,她是她的好看,你們也有你們的好看,袁師姐是蘭花那種好看,陳師妹像玫瑰一樣……&rdo;
紀桐週一面聽一面失笑,肉麻兮兮,花言巧語,誰教他的?他開口喚道:&ldo;景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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