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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藥讓她的腦子昏昏沉沉,她就是不想睡,也睡不著。晚上的場景在腦子裡反覆過。
他的出現讓她生出一種安全感,雖然對一個侵犯過自己的人有這種感覺很荒唐,但確實是一種安全感。自父親出事以來,欺壓、侮辱她的人比比皆是,她太想反擊一下了。
找一個靠山,有什麼不好?哪怕是他曾經侵犯過自己,但現在是利益一致。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叫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他們現在算是利益一致吧?
她把拳鬆了握、握了松,反反覆覆好多遍,坐了起來。
她滿腦子都是賭徒瀕臨豪賭時的那種有些病態的激情,既激動,又惶恐,明知輸了可能萬劫不復,但還忍不住去透過這次豪賭,贏回來前面輸的所有籌碼。
在這種激動與惶恐的交織中,她發現嗓子乾渴的難受,想爬起來找水喝。
樓下客廳還亮著燈,她的心激烈的跳動起來。她想,如果是他在,那麼,他們要不要今晚就談談?
她才要走到樓梯口,聽到有人在說話。
&ldo;老大,你今天這樣露面,不怕打草驚蛇?&rdo;一個男人說。
&ldo;驚了最好。只有蛇驚起來,草的動靜才會大。&rdo;這是葛笠的聲音。&ldo;這就好比臺上演戲,兩個人鬧起來才會引起第三個人注意。韓動是個老滑頭,既然他志在奪取金葉商業,就一定會做好充足的準備。&rdo;
那人笑,&ldo;我還以為你是衝冠一怒為紅顏。&rdo;
他哼了一聲,&ldo;她還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rdo;
葉篁篁握緊拳頭,摒著氣,慢慢扶著牆,回到屋裡,小心的帶上門,人像被抽了筋似的,順著門溜了下來。
人到半夜最脆弱。那靈魂的缺口彷彿外面的黑夜,黑漆漆的,像個可以吸進去任何東西的黑洞。
林致楚的資訊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在深夜中,隨著叮咚的響聲,敲開了葉篁篁那薄弱的神經。
黑暗中,這一行字閃亮,&ldo;篁篁,我看到了新聞,你還好嗎?&rdo;
葉篁篁的淚忽的流了出來。
她打了刪、刪了打,反反覆覆,終於回復過去幾個字,&ldo;好或不好,怎麼樣?&rdo;
她的電話隨即響了,&ldo;餵?&rdo;
&ldo;你怎麼還沒睡?&rdo;
即便隔了那麼多事,即便他讓她那麼傷心,但曾經畢竟愛過。就像刀雖然傷你三寸,之前仍然曾經為你擋過許多次災難。
&ldo;睡不著。&rdo;她低低的說。
兩人都沉默許久,林致楚說,&ldo;篁篁,是我對不起你。&rdo;
&ldo;是我太貪心。&rdo;葉篁篁把這話說出口,酸楚就隨之漫了上來。&ldo;當時如果不是我太貪心,也許、也許……&rdo;
她抽泣起來。
這舉目皆敵的世界,她沒有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她曾以為,愛情應該是世界上最純的東西,應該不計條件,就像是婚禮上那句熟爛的誓詞,&ldo;無論貧窮或富有,疾病或健康,我都永遠愛他&rdo;。
林致楚也心生悲慼,叫了聲&ldo;篁篁&rdo;就不知該說什麼。
葉篁篁把頭埋進被子裡小聲哭,&ldo;致楚,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我之前真的太幼稚、太自以為是了。我其實什麼也幹不了。&rdo;
話傳到林致楚的耳朵,如同刀扎。葉篁篁從小就是乖乖女,好學生,從來不需要爸媽擔心。她並不能算是學霸,也不會把自己逼的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