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心跳失衡 林嶼霽,我不要別人。(第1/3 頁)
謝知聿很少有這樣失控的時刻。
他過往的人生與細膩、嚴謹、科學、一絲不苟這樣的嚴肅詞語相關, 從小到大,他便是常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哪怕是當初和自己出軌的父親爭執, 也是剋制又冷靜,禮數和小輩的尊敬樣樣不落,但言語如珠,流利如辯護律師,語調卻像是沒有情緒起伏的機器。
至少在林嶼霽看來,貿然打斷別人的對話這樣的行為,並不像是謝老師清醒的時候會做出來的事情。
顯而易見, 以林嶼霽對他的瞭解, 大約還是歸咎於過多的酒精攝入。
男人的手很滾燙,氣息很沉,從離開謝遷視野到回到謝宅自己房間的那一刻, 他都片語不提, 甚至沒有鬆開他的手。
謝家老宅還是比謝知聿自己住的地方要大上很多, 房間也是那邊的兩倍大,屋內的設施倒是齊全,只是樣樣都看起來格外的嶄新,一看就知道主人不常回來。
沉重的門輕輕合上的同時, 淹沒了外界嘈雜的音響,樓上樓下宛若隔開了兩個世界。
林嶼霽開了燈。
明黃色調鋪陳於漆黑的室內, 安靜溫暖的色彩驅散了夜間漫於空氣中的冷凝,玻璃窗面中相牽的背影也倒影清晰。
男人恍若未覺, 灼熱的視線依舊沉甸甸地連在他的身上, 藕斷絲連,扯不斷的濃烈。
手臂肌膚相接觸的地方如似傳導中樞,共享著對方汩汩熱源, 靜似針落可聞的室內,耳畔還能關聯到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顫動聲,與自己的頻率共鳴,分不清誰是誰的律動。
林嶼霽頓了下,才道:“謝老師,鬆一下手。”
足足幾秒的時間。
喝醉酒的人反射弧好像也要被拉長一些,遲鈍得像只樹懶。
謝知聿指節微松,手心裡的溫度驟然消逝。
屋內沒有近期的水源,林嶼霽取了熱水壺,去洗手間打水。
男生專注於手上的事情,沒有察覺到身後男人的打量。
沉鬱的視線如似畫家臨摹時手上的畫筆,流連於人體的每一處線條,微亂的烏髮、修長纖弱的後頸、脫去夾克外套之後白色內搭隱約透出的纖細緊實的腰肢、長而直的腿,最後是脆弱漂亮的踝骨。
如此鮮活而近距離的在他的眼前。
少年坦誠而充滿信任,對他完全沒有防備,如似輕而易舉就能被吃掉的羔羊。
腦海中開始逸散那些積壓已久的幻想,不堪入目,也讓人唾棄。
鼓譟的情緒融入不安分的血液,伴隨著劇烈的心跳和失衡的控制力讓人浮想聯翩,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某一處開始發生異響之後,逐漸侵蝕所有,最後全部崩盤。
謝知聿抬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
發了狠的完全沒有控制的力氣,指尖下陷,圓潤的指甲邊緣刺入穴口,剎那間湧上的痛覺讓人清醒片刻。
男人神色近乎死寂,唇色泛著白,手上卻是自虐一樣的動作。
林嶼霽出來時便看到他這副模樣,水壺一放,直接鉗住他的左手。
對方氣洶洶的勁頭驟然撲滅,沒有反抗,任由他牽著。
熱水壺開始煮水時有點細微的響動。
安靜的室內相顧無言片刻,只有“嘟嘟”的嗡鳴聲。
林嶼霽抿唇,冷下臉:“流血了,一點的都沒有感覺嗎。”
男人右手虎口處明顯多了一處月牙似的指甲印,很小的一道傷口,血液滲出來的不多,但血管堵塞處積壓的暗紅還是看著有點讓人擔心。
喝醉酒的人失了聲似的,也不答話,動作順從,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索性屋內的構造和另外一間房相差無幾,以林嶼霽的瞭解,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