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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蘇夫人給的如意糕過來賠罪,他拉不下臉來,在書房裡翻翻轉轉了幾夜,身側沒了那股熟悉的清香,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如意糕香甜膩口,外表金黃酥脆,看著都開胃。長平瞧著遲遲不動手,半闔的眼眸裡風雨欲來。
以為她還在置氣,蘇緒言捏著一塊如意糕遞到她嬌艷嫩紅的唇邊,嘴裡又說著那些賠罪話。
今日是難得好天氣,暖洋洋的日光照耀下來,讓長平的身子暖了不少,微風帶著花香拂過,夾雜著些許如意糕的香甜味。
長平動了動嘴,小開半點咬了下去,她垂下頭用冰涼指尖擦去嘴角邊的糕屑,眼睛輕輕一眨,豆大的淚珠掉落在手心裡,順著手心紋路蔓延開來。
反手一握,長平抬起頭來,又是那副清冷姿態,含著淚的手心在羅裙上擦拭過,沒了痕跡。
這一盒如意糕都進了長平肚裡,蘇緒言想拿一個都被拍開了。
蘇緒言眉間的柔意淡了下來,不知她又氣什麼,卻不想和她計較,便沒再拿了。
說著自己還有事要去處理,蘇緒言就起了身,長身玉立,身姿挺拔,頭上束髮的玉簪在陽光下耀眼的近乎透明。
長平恍神,有些睜不開眼來。
身後傳來食盒摔地之聲,還有一聲重重悶哼。
蘇緒言擰著眉,無聲的嘆了口氣。
轉身一看,長平臥倒在地,鏤空食盒散在她面前。
長平用手掩著口唇,伏著背一下一下的咳嗽,黛山眉狠狠揪在一起,那向來清冷無波的鳳眸中盛滿水霧,輕眨一下就要溢位來。
她今日穿了白綢錦緞衣,袖口間用金線繡著蓮花紋,沒消一會兒刺目的紅艷就染透了白衣,白嫩細長的指間也沾滿鮮血。
蘇緒言眼前一黑,跳動的心暫停了一下,恍惚身子就要摔去,卻又不受控制的跑過去。
&ldo;你怎麼了!&rdo;
長平難受得很,就像有隻手握著她的心狠狠捏緊,喉間不斷湧出血來,哪怕讓她嗚咽一聲都難。
看到他瘋了般衝來,不管不顧的跪在地上抱起自己,長平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抬著眼看著他,嫁與他三載時光,其中一半都在吵鬧中度過。
他倆相看兩厭,打從第一眼相間就結下了恩怨,大婚當前更是被她打了一頓。
可是如今三年悠悠而過,這人的一眉一眼,一笑一怒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怎麼也磨滅不去。
這大概是孽緣吧。
長平笑著,伸著虛弱無力的手想去摸摸他,皓白指尖拂過那人垂下的青絲,而後在他驚恐的眼眸中不堪而落。
這一年長平二十,再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她就這樣死在了蘇緒言懷中,淚如雨下,未曾一言。
轉眼間花落花開,又是一年轉瞬而過,京中早已到了繁花盛開的時節,而城內依舊籠罩著一股肅穆之意。
這一年來京中人常說,做人當如長平公主,生時恩寵不斷,去時百人伴隨。
長平公主是當今陛下唯一親自帶在身邊教養的公主,其中寵愛是其餘公主無法相提並論的。出閣物件也是千挑萬選,最後選中了有京城雙絕之一的平成侯府世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陛下捧在手心裡疼愛的人,出嫁僅三載之餘,便死在了朝夕相見的夫君懷裡。
當今陛下的怒火可想而知,下令徹查之後,卻如雪滾球般列出了平成侯府十大罪狀。最後,定罪,抄家,流放,斬首,一氣呵成。
那一日是長平公主出殯日,亦是平成侯府處刑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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