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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才不是明辭越的臣服,明辭越的貢品,明辭越的忠心!
紀箏忽地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知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皇叔已經不再怕他了。
他在明辭越的眼神中讀出了謙恭,讀出了坦然,就是讀不出驚訝,讀不出害怕。
敬還是有對皇帝的敬意,就是……不害怕了。
難道他不相信自己一氣之下真會送他一大頂白帽子?
沒有了怕意,威脅挑釁都失了效,他不知道明辭越到底還會不會選擇走向皇位。
自己未來的劇情,彷彿隨之一點點地陷入了一片未知的泥潭裡。
紀箏嚥了嚥唾沫,危機感一點一點在心中甦醒,明明身處大氅之中,卻在這獵獵寒風之中全身體溫一點點涼了下去。
他不耐煩地藉口乏了要退場,眾人連忙簇擁侍奉著他要離去,連帶著跪在地上的明辭越也起了身要追上來。
黎嬰突然發了笑,清朗的笑聲在這種場合違和突兀極了。
「在笑什麼?」紀箏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只見黎嬰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繼而轉頭髮問道,「璟王殿下為何這個年歲仍未娶親?」
這種問題又私密又唐突,卻又瞬時吸引了在場全部人的注意力。
連帶著紀箏也回頭,目光穿越重重人群。
誰料這一眼,直接衝上了明辭越的目光,那目光彷彿已經在原地等候他許久,像是一個誘捕他的網羅陷阱。
眼神交接之際,紀箏的心情更為消沉,被戳穿了一般地飛速低下了頭,片刻後,只聽明辭越淡然道,「不定邊疆,無以成親。」
不定邊疆,無以成親。
紀箏小聲在心中默唸了一遍。
黎嬰微微一笑,不甚在意這種回答,只是推了一下身旁女子,明目張膽地調笑暗示道:「今夜紅帳,恭候殿下。」
入夜時分,紀箏懷中捂著湯婆,好似在思考著什麼,拖著緩慢的步伐繞著營地遛鹿,最後才龜速移動回自己的國君主帳。
明辭越自發地照例佩劍守護,不打擾天子,亦步亦趨,腳步無聲地跟在他的身後,不遠也不近,剛好一臂便能把人拉回懷的距離。
紀箏入了帳,小鹿咬著他的袍角跟了進去,明辭越剛要一同進去,卻突然被帳門甩了一臉。
「聖上?」明辭越有些訝然。未得天子的命令,他不會擅闖,也不會離開,只得靜默地立在蕭瑟寒風之中。
片刻之後,一條縫的光線緩緩落在了他身上,明辭越連忙抬起了頭。
可這一次,連帶著小鹿也被攆在屁股後面趕了出來。
「夜深了,皇叔請回帳吧。」紀箏像是怕寒極了,只肯從縫隙中露出一個頭,「堂堂大燕親王怎麼會連自己獨屬營帳都沒有,說出去又讓西漠人認為朕欺侮人了。」
「可臣是身為禁軍侍衛自應當……」
紀箏打斷他,「讓璟王當侍衛,是朕做錯了,回城後你可以自行回府去住,朕會賜你一座新宅,俸祿加倍,也會替皇叔留心親事。」
「這鹿一直跟著朕,煩得很,璟王最後幫朕一件事,把它解決了吧。」
明辭越下意識地抬頭要去注視天子的眸子,卻發現此時逆光一片陰影,什麼也看不清讀不懂,「臣不要新宅,也不要俸祿。」
「嗯。」紀箏不甚在意地含糊應道,「想站這就站吧,朕不會再強求璟王做什麼,親王帳子就在旁側,或者……」他往遠處燈火極亮處望了一眼,輕聲,「西漠人的紅帳和公主還等著皇叔,親上加親是件喜事。」
他說完不等明辭越回復,直接合了帳門。
之前他曾以為將明辭越留在身邊可以看管他,折辱他,激起他的逆反之心,沒曾想他會這般逆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