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回太皇太后,還是那個災星在天子周圍作祟,幹擾帝星運象,擾亂天子神思,誘發了這次熱症,恕臣直言,此番都算輕的,若是長此以往下去,恐怕……」
太皇太后皺眉:「可黎嬰已經回西漠了,明辭越也被趕出宮了,還能有誰,還會是誰?!難道光是被逐離聖上身邊是沒有用的嗎?」
顧監正道:「這就要考慮到災星是如何得到機會趁虛而入的了……」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太皇太后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她見著紀箏手中好似攥著什麼暗紅色的衣衫布料,便想上去拽出來,誰知她越去硬拉,紀箏的懷抱就下意識地收得更緊。
「這麼犟。」太皇太后嘆了口氣,「你還沒告訴哀家之前的腿傷是怎麼回事呢。」
龍榻上那個瘦小的身軀用昏睡沉默以對。
太皇太后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說起來,明辭越搬去新府,喬遷宴就在這幾日吧?」
顧監正道:「正是今日。」
「正是今日?」天子忽地從床上詐屍,一臉病白,還闔著眸子,自言自語道,「那朕可得去好好瞧瞧……」
去瞧瞧他的大別野裝修竣工啦!
「不是還發熱昏睡著麼,怎麼就只聽到了這句?」太皇太后側頭乜了他一眼,「聖上不是還病著呢,又要出去受寒風?」
「朕沒事,朕就是要出去。」紀箏乾脆任性耍賴道,「朕是當朝天子,皇祖母還能攔得住朕?」
「是,哀家一個人可攔不住。」太皇太后甩了袖擺起身,居高臨下地望了他一眼,「哀家也就提醒一句,坐在天子這種位子上,還是保著小命最重要。」
天子是傀儡,自然是任何人都可以,全身上下恐怕對這老婦人最有用的便是性命了。而一旦健康衰弱,對她來說便是逐漸失去利用價值。
紀箏不回話,等著她前腳離開,後腳就帶著病要備車出宮。
「聖上!聖上!」一群宮人婢女匍匐在地,緊緊摟著天子的玉靴不肯撒手,戰戰兢兢,鼻涕眼淚一大把,「若是聖上硬要出宮,奴才這些人都得賠上小命。」
原來這就是太皇太后所謂的一個人攔不住。
紀箏隱隱察覺她這是看透了什麼,看透賭定了他性子逐漸變軟了,軟得捨不得讓這麼多人送命了。
可他還能做什麼呢,總不能不顧人命,坐實人設。
一群人跪在地上顫抖了半天,都沒等來天子勃然大怒將他們踹開,有人小心翼翼地一抬頭發現小暴君一臉平靜無言地立在原地,心下微舒一口氣,提出要服侍聖上先坐回去,溫水暖腳按摩以驅寒散熱。
紀箏任由他們攙扶服侍,總還是想著那處城外的鄭越府,明辭越的鄭越府……
本來熱症就並未完全消退,不一會兒被熱水侍弄得又半眯著眸子,思維沉頓了下來。這熱水宛若小蛇,沿著指縫間隙肌理紋路,一寸寸舔舐過去。
他這副身體的肌膚本就白嫩,受不起熱,不一會兒在這自下而上的熱氣中,從腳底到腳踝,再到脖頸面容都微微蒸紅了起來,染上一層雲霞。
沒一會兒他又察覺到腳下的觸感變了,踩著的不再是溫軟的水流,被另一輕柔的物什包裹,託舉出水,踩踏在空氣裡,另有一隻手附在了他的眉眼之上。
紀箏緩緩扇動了幾下睫羽,病得還昏沉,下意識道:「……皇叔?」
那手猛縮了一下,遲鈍片刻,挪了開來,讓他重見天光。
紀箏又猛眨了幾下,才意識到眼前是另一少年蔥段一般的十指裹著他紅得通透的雙足,託舉在靠近胸口的位置,半蹲在地,自下而上,勾著一抹笑,好奇又好笑地望著他。
見天子神態有些失神詫異,他十指微曲觸動那玉足之下。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