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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場就有幾個老丞相忍不住了,老臉漲得通紅,看小天子的眼神那叫個恨鐵不成鋼。一個個的背過身去小聲咳嗽,心裡默唸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
又有方才扒視窗的軍隊粗糙漢子,膽大一點,過來問,「聖上,那王妃長得什麼樣?臣幾個扒視窗看背影又瘦又小,不大像是榻間不聽話的啊。」
紀箏一記眼刀剜過去,猛地一拍他肩,臉憋得通紅,半晌憋不出一個字。
明辭越在身後輕咳了幾聲。
紀箏猛地回神,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往外擠,「王妃長相世間絕艷,身體強壯結實,有力拔山河的氣概,並非你所說的瘦小之輩。」
漢子愣了。
聖上這詩書學的,力拔山河……這他娘能是個女的?
「那王妃的確是因為嗓子啞的,羞澀怕生,所以不願出門見賓客?」那人又試探問。
「嗯朕作證,王妃的確因為羞,羞……」紀箏耳後根紅得不像樣,眼神也躲閃遊離的厲害。
滿場靜默,都仰視著他,大燕的九五至尊,聆聽著聖上把話說完。
卻無一人知道,知道聖上便是那個「力拔山河,羞澀怕生」的王妃。除了他身後那人,身後那道默默無言,熱烈灼燙的視線。
紀箏瞬時改了口,「王妃也是因為嫌棄規格不夠,才如此羞赧不見人。所以待她嗓子好轉了,朕回賞皇叔皇嬸一場盛世國宴,以皇婚的至高禮儀,在皇宮九門之內,丹墀之上舉行,以曉上天,以明碧落。」他轉頭望向了明辭越,聲音帶了輕佻,惡劣地問,「皇叔,意下如何?」
明辭越躬身行了禮,一言不發,不知是接受還是推辭。
眾人觳觫不敢接話,這皇婚國宴實則像極了之前的「白王冠」,在他們眼裡都是不可能賞賜給一介親王之物,當眾許諾給璟王,璟王也是不敢承受的。無非就是用來挑釁加諷刺璟王的奪位野心罷了。
越來越多的人聽聞聖上也來了喬遷宴,紛紛聚集過來,行禮跪拜。
紀箏板著臉,默不作聲地順著人群辟給他的道路走過去,手搭在每個人的左肩側,一個個輕拍過去,順帶觀察著他們的神情。
所有人皆是一臉驚懼,微微發顫,但全是對皇權的正常畏懼,難以相信原本暴戾摔東西的小皇帝會走下神壇,走到人群中,輕拍每個人的肩膀。
沒有一個人的反應是與眾不同的,比如說……疼痛難忍的戰慄。
行到末尾還沒有尋找出來,紀箏有些焦急,忽見隊伍之中高高凸起一塊,明顯極了。
是武安侯顧尚和其長子顧叢天,三子顧叢雲,顧叢雲此時還穿著那件帝賜的寬大大氅。
武安侯,也有管理□□的御令牌。
「面見天子,為何不跪?」紀箏皺眉。
武安侯並無謀逆之意,揚聲道一聲聖上萬安,便帶著兩個兒子一同跪拜了下去,「恕臣失禮,太皇太后已經傳令天子今夜擺駕武安侯府,那臣就不能將聖上留在鄭越府了。」
眾人聞言驚愕啞然。
「朕不去。」紀箏想也沒想,冷聲道,「你究竟是太皇太后的武安侯,還是朕的武安侯。」
背後放縱太皇太后是一回事,當眾被武安侯從璟王的宴席上擄去又是另一回事。這不就明擺著天子的大燕朝已經被一老婦拿捏在手心裡。
武安侯也不懼,笑了笑,「臣自然是大燕朝的武安侯。」大燕朝誰當權,他便是誰的武安侯。
「臣知道天子與璟王叔侄情深,還想再趁著宴席多說說家裡話。」武安侯眼珠滴溜一轉,「沒關係,武安侯府就在隔壁,臣在寒舍上擺好了宴席,由老身做東,延邀各位伴著天子璟王一同去府上做客,為璟王慶祝喬遷之日。」
人精,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