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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他又恢復了淡然的笑,自己跌撞後退了幾步,垂著眼欣賞,繼而倉皇逃也似地離開殿宇。
「走遠點,遠點,別讓我知道路線,讓我找不到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告訴我們,現實中不要跟瘋子談戀愛x
感謝等待,大家辛苦
第60章
紀箏隱約覺得不對, 做完生意,離開南安巷茶館後,轉身就往西鼓巷的家中回, 那是他租下的一間兩進兩出的小別院,別院不寬敞,勝在隱蔽靜謐。
一路上, 他總覺背後發涼,陰風陣陣。他跟宮中的暗衛共處一室太久了,這種感覺太過熟悉, 如果要下江南, 沖他而來, 那位當今的掌權者沒道理不提前派人跟住他,摸透他的住址行蹤。
他仍是在世唯一的皇血,他一天不成為掌中之物, 囚中之鳥, 明辭越的皇位便一天難安穩。
紀箏深知此理,臨到家門前, 他腳步一轉, 乾脆踏入了隔壁鄰家的院落。
「阿姊, 這房我俚不住了,押子你收著, 把租錢退了吧。」他一邊往裡走,一邊蹩腳地學著烏州話輕喚。
這房子他原本要租一整年,交的押子絕不是一筆小數目。
緊接著,紀箏就聽著堂屋裡傳來一段他聽也聽不懂的吳語對話。一個男人的身影,把他面前高疊起來的,幾盒小山似的雪白銀兩推了過去。他還未來得及阻攔, 只見那女主人一臉皺褶堆笑起來,帶家丁瘋搶似地把銀子抬了下去。
女人先發現了他,笑著招了招手。
男人隨著回頭,是原明。他仔細盯著外面跟他一般高的青年郎,用極緩慢、漫長的時間茫然,皺眉,眯眼,隨後才試探性地脫口:「聖……」
青年飛來一記眼刀,即便身材抽條了,眉眼舒展了,那神情依舊驕氣而暴躁,和當年廷中怒踹內侍時的小聖上別無二致。
原明恍然,即刻改了口,肯定地點點頭:「剩哥兒,我家小公子。」
紀箏開門見山,改了主意:「阿婆,房子我不租了,租錢和押子都給我退了吧。」
女人嗔怒又笑道:「你家叔叔都給你交了十年的租子,怎的說退又要退。」
原明還沒來得及辯解,女人又上來把他倆往一塊兒趕,使眼色道:「別跟家裡置氣了,你家叔叔回來陪你多住一陣兒,你就安生在烏州做生意便好。」
原明氣得發笑:「都說了我只是個下人,我家殿……殿爺兒才是他叔父。」
紀箏不理會,木著張臉瞧也不瞧原明,只堅持要退租,至少那十年的租子必須得退。扯皮到最後,他不忍道:「西廂房的房頂會鑽涼風,肯定有不小的漏洞,眼下快至梅雨季,到時候漏雨還怎麼住?」
女人聽這話,突然騰地著急上了火,非要扯著紀箏和原明去那屋查驗。
紀箏爭執不過,被她拽去了自己那院落的門口,無人來迎,院門被風自行帶了開,一眼便可望到正堂的最裡面,男人以手支頭,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坐在那張正對門外的八仙椅上,半寐半醒。
午後掀著熱氣的風把梨花打碎了一地,回捲在庭院裡,在此之前,紀箏還從未注意到自己的院子裡有花。
花好,但這顏色不吉祥,梨花,和明辭越眼上那顯眼的布條一樣,慘白色的,惹人心煩。
男人顯然沒注意到屋外人的到來,依然平靜,平靜得有些病態。
這讓紀箏突然想到第一次見明辭越,見那塊藏鋒的璞玉,他曾以為送其烈火,送其王位,讓其淬鍊,讓其君臨天下,便能使明辭越威嚴盡放,光采逼人。
僅是三年的臨朝生涯,而今紀箏再看他,依然溫儒平和的他,卻突然想到了海岸邊的鵝卵石,捲刃的劍。
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