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夜闌訓弟會盜友(第2/3 頁)
只要他不哭鬧,任他怎樣都好,又把玩具拿過來陪他玩耍,兩人躲在櫃後小聲說話,小肆傷病未愈,玩了一陣乏困了,白芙交待他要小心躲藏,道:“你躲這兒睡著,姐姐出去一會。”
哪知小肆驚了下,抓緊她手臂道:“芙兒,你又要撇下奴了——”
白芙氣不打一處來,低叱道:“讓你看戲你不學點智性,盡學些怪腔怪調,再胡說小心姐姐打你!”
小肆委委屈屈的,卻不放手,“姐姐又去偷錢買藥麼?我討厭吃藥,我不要躲這答兒那旮旯。”
白芙聽他似又要哭鬧起來,只得好言安撫:“等你病好了,姐姐和你就再也不躲躲藏藏了。”
黑暗中小肆嘴扁了扁,好歹沒哭出來,卻嘟聲道:“芙兒,這句話你講了九十三遍了。”
白芙又是一陣心酸,“你長這麼好記性做什麼。”
一時走不了,好言軟語哄著他慢慢睡了,又悄悄挪了櫃椅傢俱,周近掩飾好,才狠下心離去。
忠靈坊北雞鵝巷是家禽散賣處,巷尾一座高門大宅,宅主王貫才祖上就是飼養鵝鴨發的家,到他這一代,城外買下田莊養著各種家禽數千只,宅後也圍了個小園只飼雞鴨,每日除了販與貨商街鄰,自家餐桌也要宰上十來只吃食宴客。
這王家富而慳吝,王貫才又倚財豢養了一幫無賴流痞,向在坊間欺凌弱小橫行霸市,他家賣的雞鵝肥腴鮮嫩,但價高凌市,又無人敢壓價相爭,是以這萬貫財富多是壓榨商販街坊得來的。
白芙日間來王宅走了下盤,探得宅主家有不少黃白之物,宅第裡還養著打手看護。
哄了小肆睡去後,她飛身來到王宅,其時還未及亥時,比她與柳東平所約早了些,便藏身後園柳下。園裡掘有池塘養鴨,遍植楊柳穀草,夜裡雞鴨入籠歇息,除了禽場裡有幾盞白燈籠,周遭都黑漆漆不見五指。
她候了一會,王宅後門忽一陣細微聲響,幾個人影抬著兩大箱籠進去,門一掩又復歸寂靜,那幾人沒打火燭後門也沒懸燈籠,宅裡宅外倒不曾驚動。
又過一刻鐘,她往後門踅走去,忽聽咯咯兩聲,雞場邊昏濛濛的燈光下,一男子綢衣紗袍,臉戴一隻虎頭面具,站土牆旁向她這處張望。白芙看他裝束儀態,不是柳東平又是誰,他這賊做得還蠻光明正大。
柳東平也看到了她,向她招了下手。
白芙靜悄悄地走過去,低聲道:“柳公子,你這不像來偷雞摸鵝,倒像來幽私偷情的。”
柳東平輕笑一下,“可惜這王宅裡沒我中意的女子,這雞鵝也不值當賣。”
白芙扯了他向暗處隱匿,問道:“你要偷什麼?”她自然不信他是來劫財的,這王貫才再富,與他柳家一比只如大餅裡一顆芝麻,柳東平也沒什麼當賊作盜的癖好,這王宅必然有他看中之物。
“王財主傢俬不少,我正是來取他錢財花度的。”
“公子莫哄我,昨日你分明在客棧中見到我,卻假裝不見,不知何故?”白芙給他把話捅破了,多年不見,這行事隨性的柳二公子當眾殺人,她日間奔走,又風聞了些飛劍堂與碧落劍法的事,哪能不防?只恐眼前太平宅府,一步一個陷阱。
柳東平不知她中過羅天弈算計,兀自怕井繩,微怔道:“我在客棧附近見你匆匆而行,因你戴著遮陽帽,我實怕認錯了人。後來去那店裡吃飯,一時意氣殺了人,更不敢與你相見了。”
白芙已不再易容成從前模樣,此時矇頭遮臉,眉目與往昔相識時並不十分肖似,但柳東平哪裡記得仔細,他是憑聲音辨識出她的,白芙自然不便以真面目與他相見,聽他這話並無不對,索性又問:“公子殺人的那招真是碧落劍法?”
柳東平微微一笑,“那是一支鎮尺上刻的武功,傳聞為碧落劍法,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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