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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前來救命的恩人,一句話不說,眼圈慢慢地紅了。
王韻玲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姐夫,我是無意中寫下的,沒有一點挖苦你的意思,我是覺得你的汽車不會死,你也不會死的,不信你問我表姐去,我說過你的志向遠大,精神永存,永垂不朽。”
這話像是致悼詞,可齊立言完全讀懂了這兩個字的含義,他抑制住眼中的淚水,聲音哆嗦著:“韻玲,只有你最理解我,這個家裡所有的人都把我槍斃了,先是你表姐,還有你們老闆,就連一貫支援我的老父親,也認為我只有洗心革面才能死而復生,我活著,但已經死了;我死了,只有你認為我還活著。”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齊立言鼻子一酸,兩行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王韻玲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只能抽象地安慰著他:“姐夫,你不要難過,現在是冬天,冬天過去就好了。”
齊立言感激地望著王韻玲,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說:“真的,要是這輛車能開到大街上的話,我現在就送給你,可它跑不動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澡堂上班了。”
王韻玲迎著院子裡越來越稠密的陽光問齊立言:“你為什麼要到澡堂子上班呢?”
齊立言說:“我跟任何人解釋他們都不會理解的,你肯定能理解。再見!”說著轉身就走了。
王韻玲說:“你能忍受別人不能忍受的生活,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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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 10(1)
過了臘月初八,荷葉街過年的氣氛就更濃了,街坊們剛放下喝臘八粥的碗,就忙著置辦年貨,家家戶戶忙著打年糕、買鞭炮、灑掃庭院,屋簷下掛滿了醃製的鹹魚、鹹肉、火腿、豬下水,沿街冒出了許多賣春聯、鞭炮、糕點的臨時攤點,生意從早到晚異常火爆。可齊立言卻不知道過年要置辦什麼年貨,置辦了年貨又能與誰分享,老爺子對他說,除夕在天德酒樓全家吃一個團圓飯,這個年就跟他一起過,齊立言嗯嗯哈哈地應付著,不跟老爺子過年,又能到哪裡過年呢。
前些天,他去雙語幼兒園給小慧送花生糖,經過張慧婷的小店,順便送去了小慧下個月的二百八十塊錢生活費,點好了錢,齊立言提出讓小慧回荷葉街過年,張慧婷說小慧放在荷葉街沒人照顧,堅持讓女兒跟她回孃家過年,齊立言沒辦法,就同意張慧婷年初一大早帶著孩子來拜年,想起一個好端端的家四分五裂,張慧婷掩耳盜鈴地傍著大款卻守著一個冷清的小店做著毫無希望的美夢,齊立言很是傷感,他對張慧婷刺激自己的話耿耿於懷,像是喉嚨裡長期卡住的一根魚刺,於是就沒話找話說:“要是當初我不造汽車,也許就不會離婚了,對吧?”
張慧婷冷冷地說:“不是當初,而是後來,要是後來不造汽車的話,也許就不會離婚了,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呢?”
齊立言抄著雙手,進一步裹緊棉襖,他歪著腦袋看著張慧婷說:“也就是說要是後來不造汽車的話,你就不會跑到孫大款那兒去了,是不是?”
張慧婷生意不好,心情本來就很鬱悶,齊立言這句故意挑釁的話激怒了這個苦苦掙扎的女人:“齊立言,你哪天能不刻薄地說話,你就有救了。”
齊立言嘴上咬著香菸,一副難民和無賴的樣子,他吐掉香菸說:“我是說得刻薄,你是做得刻薄,難道不是嗎?”
張慧婷做出一個下逐客令的手勢:“齊立言,這裡不是荷葉街,這是我的店子,你不要太過分!”
齊立言悻悻地走出店門,走出幾步,他又折回頭,倚著門框說了一句:“張慧婷,要是你為了錢傍大款,那我告訴你,不出三年,你會後悔的。”
張慧婷被齊立言狂妄的語言逗笑了起來:“你怎麼不說三個月呢?”
荷葉浴池的生意是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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