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3/4 頁)
她快速道:“雲瑤,不是這樣的……是、是兄長來得及時,這狐裘還是兄長給的。沒有人欺負我,你不要誤會。”
也不要亂說了!
謝雲瑤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是嗎?天啊,嚇死我了!”謝雲瑤磕磕絆絆道,“我還以為……哎呀,幸虧阿陵哥哥來得及時,我就知道他最在乎你了,怎麼會讓你在薄氏手裡受苦,他一定聽到訊息就馬不停蹄來救你了!”
初盈一怔。
明明謝雲瑤才是謝家女兒,是謝陵唯一的正牌堂妹,而初盈,不過是一介孤女罷了……
她在說什麼啊。
初盈寧願她像小時候那樣爭風吃醋,為堂兄陪誰玩的時間更多而大聲爭論。可是,現在的謝雲瑤只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她撫著胸口,正為初盈平安無恙而大大鬆了口氣。
初盈想,雲瑤恐怕是一時忘了,忘了她的身世了。
此時的謝雲瑤也全然沒有發現,堂兄就站在自己身後。
謝雲瑤也不知道,根本沒有什麼“馬不停蹄”。
劫擄她們姐弟的,從頭到尾,就是被謝雲瑤視為救星的堂兄。
謝隱一襲玄衣,迎著晦暗夜色,紋絲未動地站在原地。
他在靜候一個回答。
初盈也立刻做出了選擇。
她輕聲細語地安慰謝雲瑤:“那是當然,不管發生什麼,兄長一定會趕來救我們的。”
謝雲瑤點了點頭,嘆道:“阿陵哥哥從塞北迴來,實在是變了很多,你看那薄氏的人,都快死無全屍了……我不是說這麼做不對啊!我是覺得,簡直不像是他的作風……”
初盈截住了她的話頭,又說了些“塞北軍中,自是不同”之類的話,又喚謝隨過來扶謝雲瑤去休息。姐弟二人一見面,又拌起嘴來,謝雲瑤立刻把剛剛的幾聲嘆息忘到了腦後。
初盈目送她離去,回身望向那個玄衣身影。
她替謝隱瞞住了謝雲瑤,也是無聲地向他訴說,不管他性情如何變化,初盈永遠站在兄長身邊。
一襲玄衣步下臺階。
謝隱久居上位,其身上的肅殺威壓是常人從未經歷過的。此時,他也毫無收斂的意思。
他語氣淡然,狀似在說什麼家常:“你不問?”
指的自然是他偽裝薄氏一事。
現在眾人注意力並不在此處,但畢竟尚未散去,初盈無論對謝陵有什麼疑問,都不可能在現在拿出來示人,給他添麻煩。
她壓下心頭的異樣,惦記著這是大庭廣眾,規規矩矩地向謝隱行了一禮,低聲道:
“兄長行事,一定自有一番道理。兄長不說,初盈便不會問。”
這個回答已經足夠妥帖懂事,就算謝承煊在側,也定然頷首。對於家人,一切都是家事,如何自行處置都好,但萬萬不可將家人的把柄遞給外面去。
她福身一禮,膝蓋仍曲著,卻遲遲聽不到謝隱喚她起身的聲音。
初盈當真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
她身上披著的還是謝隱的狐裘,夜風吹拂下,絨毛微動,掃在初盈瓷白的肌膚,隨著她的俯身,微露出一截瑩潤鎖骨和其下的薄衣訶子。
謝隱居高臨下,定定地看著眼前少女俯首時垂下的柔順發絲,在她垂眸時,無聲冷笑一瞬,然後拂袖而去。
連綽率領眾隨從與金吾衛交接完畢,出來時正瞧見沈明昭與謝隱拱手告別,情態好似十分熟稔。
連綽頓時想起,沈明昭常年跟隨父親駐守雁雲臺,與謝陵駐守了兩年的的雲州不算太遠,二人原先有些私交實屬正常。他警鈴大作,立刻策馬追到前面去,只聽到風中傳來沈明昭的戲謔:
“幸虧知還兄無事,若是你當真折在刺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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