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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到了這一點後,景逸興對自己與馮靜的婚姻更加後悔莫及。馮靜無論哪方面都比不上程楚翹,後者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要氣質有氣質,要品味有品味,還是一個家境優越的千金大小姐。這樣十項全能型的美女鍾情於他,他卻偏偏被一個平庸的老婆困住了,難道這一輩子真要跟她一條黑道走到底嗎?
景逸興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再跟馮靜過下去了,他再一次試著跟她談離婚,她一如既往地斷然否決,並且還歇斯底里地表態:“想和我離婚——除非我死了!”
景逸興氣得要命又無可奈何,如果馮靜不同意協議離婚,他就只能去法庭提起離婚訴訟,那樣事情鬧大了她發起瘋來他會很麻煩,新好男人的形象也會蕩然無存。而從那天偷聽到的對話中,程楚翹對他的欣賞與愛慕,很大程度上就維繫於他那個新好男人的形象了。如果馮靜把這個假相打破了,他就算成功離婚恢復了自由身,也不可能得到程楚翹的愛情了。
要怎麼樣做,才能夠既順利擺脫掉馮靜而又不會影響自己的一切正常生活呢?景逸興想了很久很久,最後想到了她那一句歇斯底里的話:“想和我離婚——除非我死了!”
景逸興希望馮靜可以真的死了就好了,只要她一死他就可以徹底解放了。但是她除了不孕症外沒有任何毛病,一時半會肯定是無法正常死亡的,只能指望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的不正常死亡。可是意外這個東西無法預約,不可能他一指望她出意外死掉她就果然出意外死掉了!除非,他自己動手幹掉她。
然而,親自動手殺人需要極大的勇氣,景逸興暫時還不具備這種勇氣,只是心底存下了這麼一個黑暗的念頭而已。他雖然很希望馮靜死,也暗中想過好幾種法子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但一切都只是想想而已,並不敢動真格的。
雖然不敢直接動手殺人,不過時令入冬後,有一天景逸興偶然發現家裡的煤氣熱水器有點漏氣,一開始他還打算找人來修理,轉念又一想,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絕好機會就在眼前向他招手。
於是,深思熟慮了一番的景逸興不僅沒有找人來修理熱水器,還很小心地動手腳讓煤氣漏得更厲害。因為他很瞭解妻子馮靜的生活習慣。她每週日都會在家搞一次大掃除,搞完房間衛生後就開始搞自己的個人衛生,進衛生間洗頭洗澡。因為她很怕冷,所以冬天洗澡總是門窗緊閉,把水溫調到最高,每次至少要洗上半小時才會出來。發現熱水器有問題時,正好是週六,景逸興心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天我就可以徹底擺脫這個討厭難纏的女人了。
週日上午,景逸興帶上幾個學生去公園寫生,刻意離開了家。臨近中午回家時,他手心沁汗地開啟大門,發現馮靜沒有像往常那樣在廚房裡炒菜,房門緊閉的衛生間裡響著單調的流水聲,他已經基本確定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再親眼確認馮靜人事不省地倒在衛生間後,他的心情又是緊張不安,又是如釋重負:馮靜,這都是你逼的。如果你肯和我好聚好散的離婚,我也不至於要出此下策。你的死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景逸興還以為煤氣中毒的馮靜死定了,但是沒想到他走形式召來的急救車將她送進醫院搶救後,她居然還留住了一口氣。卻因太腦缺氧太久而陷入深度昏迷中,變成了一個死不死活不活的植物人。而以他們一慣的“恩愛夫妻”形象,他也不可能在“愛妻”出事後就冷血地放棄治療,怎麼也得堅持一段時間的。
於是景逸興不得不繼續扮演深情好男人的角色,對病中的“愛妻”不拋棄不放棄。誰也不知道事實上他恨不得馮靜能快點嚥下最後一口氣。好幾次他都不耐煩地想要拔了她的氧氣管,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她煤氣中毒時他在外面,和她的意外撇清得沒一點關係。要是這時候再來拔氧氣管什麼的授人以柄,那就實在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