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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這麼坦蕩,好像辜負一個人的心是一件多麼天經地義的事情。
聶鎧氣笑起來。
&ldo;你騙我,你根本不像玩玩而已。&rdo;
肖洱說:&ldo;我玩遊戲一貫認真,你不是沒見識過。&rdo;
他當然見識過,不管是撲克還是狼人殺。
她騙人的手段恍若無人之境。
只是他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會有人能夠做到這樣。
&ldo;你這裡裝的是什麼?&rdo;聶鎧指著她的左胸,&ldo;石頭?還是堅冰?你對阮唐掏心掏肺,什麼忙都幫,你對那些早上來抄作業的人,都寬容和善,你怎麼偏偏對我這麼殘忍?!嗯?&rdo;
因為你是聶鎧啊。
肖洱近乎於麻木地想,不知道白雅潔如果曉得,她的兒子在肖長業的女兒面前,是這樣的一副面孔,該作何感想。
&ldo;再這麼坐下去,互相傷害就沒有意思了。我的主旨已經表達完全,聶鎧,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不要鬧得太難看。大家還能平平安安過這最後一年。&rdo;
肖洱機械般地吐出這些字眼,看著聶鎧的臉色一寸寸變得灰敗。
她心裡沒有一點勝利的喜悅。
最初的最初,她從答應聶鎧的陪伴時,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在狠狠甩開聶鎧時,會有報復的快感。
但是沒有。
在知道了很多事情以後,她甚至覺得,現在讓她用曾經設想過無數遍的惡毒話語傷害那個女人,她都不會覺得有一絲報復的快意。
這個認知令她困惑。
&ldo;你會後悔的,肖洱。&rdo;聶鎧喃喃,目光有些失焦,&ldo;你看著吧,你會後悔的。&rdo;
&ldo;我看著呢。&rdo;
肖洱起身,拿起揹包。
&ldo;別走!&rdo;
肖洱回頭,頭一次能居高臨下地看他。
他肋骨下還有傷痕未愈,他的手指攥著她的書包帶子,指節捏得青白。
&ldo;為什麼非在這一天不可呢?&rdo;
她聽見他低語。
&ldo;我本來以為,今天會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可你為什麼不要我了?&rdo;
他像一個被遺棄的小獸,被逼到無路可退的時候,亮過爪牙,負隅頑抗了,最後還是血淋林地被剖開。
虛弱地、坦誠地將自己擺在她跟前。
不是乞求憐憫,只是太難維繫全貌,難過得連偽裝都不會了。
少年赤誠,心心念念地沉浸在一段感情裡,可以不顧一切,可以瘋狂無謂,但是唯獨接受不了一廂情願。
他因她燒起一把火,肖洱卻毫不留情地一抬手撲滅了。
&ldo;肖洱,你不明白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rdo;
在小聶鎧灰暗的世界裡,她是第一束光。
這世界的光亮很多,可不意味著每一個人都會遇見,就算遇見了,那第一個出現的人,也具有非凡的意義。
聶鎧也不會明白,他對肖洱來說意味著什麼。
初次見面,便給她帶來數年戰戰兢兢、謹小慎微維繫的家庭即將遭遇滅頂之災的恐慌。
而後種種,他在肖洱的世界裡,從來都只有一個名字。
白雅潔的兒子。
是不是聶鎧,沒有所謂。
肖洱把書包背帶從他手裡抽出來。
&ldo;聶鎧,別這麼幼稚。你已經成年了。&rdo;
他只是難受。
特別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