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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其他的人都有一點怕她,看見她衝過來,馬上放開了小結巴。
小結巴看見了自己的庇護者,終於委委屈屈地哇一聲哭了出來。
女孩子聽見了,回頭拍拍他的肩膀,口氣義薄雲天。
&ldo;別怕!有我在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rdo;
在她回頭的瞬間,聶鎧清楚地看見她的眼睛。
他發誓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雙眼睛。
黝黑,明亮,能一下子就看進人心裡。
女孩子也同時看見了聶鎧,大喊道:&ldo;喂,你是哪家的?我怎麼沒見過你?&rdo;
聶鎧一下子臉紅,手足無措地望著她,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女孩子幾步跑過來,仰頭看著他,表情驕傲無畏。
&ldo;這裡是我的地盤,你要是想讓我帶你玩,就先報上名來。&rdo;
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聶鎧卻在那一霎,連話都不會說。
半晌,沒等到聶鎧的回應。女孩子兀自思索了片刻:&ldo;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呀?&rdo;
聶鎧:&ldo;……&rdo;
&ldo;那我就叫你小啞巴好了。小結巴你過來,給你認識新朋友。&rdo;女孩子招呼道。
她說起小啞巴、小結巴這樣的外號,卻沒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
那天的後來,聶鎧真的跟他們玩了一整個下午。
他插不上話,但總是認認真真地聽。男孩子們都叫女孩子&ldo;小耳朵&rdo;,她媽媽是老師,她從小就是這一帶的小霸王。誰要是不跟她做好朋友,就沒有人帶他玩。
一直到了傍晚,母親來叫自己回家,聶鎧才驚覺時間竟然過去得這麼快。
他不捨得走,可是顯然,沒有人不捨得他走。因為跟他道別之後,小耳朵和他們又興高采烈地商量著去海邊撿小螃蟹。
那天之後,聶鎧期待著母親再一次帶他去那個院子裡拜訪好友。
可是一次都沒有。
再後來,他們又一次搬家去了南京,聶鎧沒有再見過那個女孩子。
她勇敢,熱情,像從天而降的小太陽。她大聲說話,放肆歡笑,眼裡藏著小星星。
她住進他的心裡。
在全新的城市,聶鎧發誓自己要有一些改變。
他逼著自己參加學校裡各種各樣的活動,打籃球、玩滑板、交朋友,他開啟自己,為著心裡種下的那一份隱秘的期許。
漸漸的,他開始遺忘,遺忘曾經那個膽小怯懦的自己,遺忘那年初夏大院裡的一場邂逅。
全部的記憶,就剩下一雙乾淨清亮的眼睛,沒有雜質,熠熠生輝。
他再也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一雙眼睛,能給人希望和勇氣。
直到因為學區問題,他隨母親又一次搬回小馬市,插班來到這裡。他與那雙眼睛重逢,他知道小耳朵原來是叫肖洱。
那一刻,命運的音符在五線譜上跳躍起來。
肖洱的父親肖長業是本地一家採礦公司的礦長,母親沈珺如是小學教師,家境殷實。兩年前她們家還換了套房子,如今住在全市房價最高的地段。
放了學,肖洱背著書包回家。
小馬市沒有設立住宿制高中,可能是因為城市太小,大家從學校到家最多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肖洱家離學校也不遠,坐十四路公交車,三站就能到。
刷卡進小區,坐電梯上樓‐‐她家在十八樓,站在陽臺就能看見大海。
鑰匙在鎖孔裡轉到第三轉才開啟門,肖洱知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