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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一亮,仰頭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還想再倒杯茶水時,眸光恰巧對上男人那雙漆黑的瞳眸。
沈輕白下意識收回手,輕扯著嘴角:「不好意思,出門太急,有點口渴。」
鍾廷曄沒太在意她的話,目光下移,停留在她食指上那顆黑痣,不易察覺地失了會兒神。
沉默片刻後,突然開口:「你這顆痣從小就有?」
「呃?」
男人剛口開就問這麼跳脫的話題,沈輕白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恍然大悟。
這還是頭一次相親不問姓名,先問痣的?
「嗯,出生就帶著了。」他的話題雖然有些突兀,但好歹是打破了靜謐。
鍾廷曄黑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
「對了,我叫沈輕白,不知道杜阿姨跟你說過我情況沒,你情況她也沒細說,我想她那意思是要咱倆面聊。」
這就是所謂的見光死吧。
雙方資訊都不透露,靠的就是兩人有沒有眼緣,順眼則繼續聊,不順眼誰也別耽誤誰時間,快餐式相親說的也是這種。
不過幸好,對方不是什麼大腹便便的油膩男。
鍾廷曄從她踏進茶室那一刻,就知曉她相親物件搞錯了,他垂頭端起茶杯,眼底漾著淡淡地笑:「鍾廷曄。」
簡單的幾個字,算是回答她的問題。
沈輕白緩緩抬眸望著對面的男人,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著那瓷白杯盞,冒著裊裊冉起的霧氣,將他五官襯得愈發朦朦朧朧,玉面不凡。
跟他一比,自己就顯得隨便很多,出門前被馬女士強行塗上的口紅,上車時已被她擦得一點沒剩。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上去挺淡定:「鍾先生名字還挺好聽。」
作為一名語文老師,不得不說這名字起的真不錯,鍾靈毓秀,子有廷內弗灑弗埽,膏之沃者其光曄,起名的人相比文化底蘊很高。
雖然她教的是小學三年級,鑑賞能力不高,卻能聽出這名字必然出自富貴人家。
鍾廷曄輕捏著玻璃杯壁,嗓音沉緩:「沈小姐的也不錯。」
對嘍,互捧模式開啟,這才是相親的正確開啟方式。
「那我先自我介紹一番。」
有了這個開端,沈輕白身心放鬆,坐姿也沒進門那麼板正,說話隨意起來:「我呢,目前是一名普通語文老師,年齡二十六,無車無房無存款,每個月拿基本工作,收入高低我控制不了,也沒辦法提高,家裡還有一對年邁的父母,目前還不需要我養老,以後就不太清楚了。」
這套說辭沈輕白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無需思考,張口就來,除了父母年邁誇張些許,其它的句句屬實。
前幾次相親物件就是那麼現實,當她這話一出,前半部分的好感也就消失殆盡,剩下的就等待對方找什麼藉口開溜。
她目光若有似無的打量對面男人,面色上看不出任何變化,顯然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默默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鍾廷曄捕捉到她黑瞳裡閃過的疑惑,他低下頭執過茶壺慢條斯理給兩人茶杯添滿水,嗓音清冽底沉:「嗯,條件好,工作也穩定。」
「……」
沈輕白微愣,他莫非沒聽清楚「無車無房無存款」這幾個字。
「那你要求還挺低。」
她重新打量對面的男人,下顎線分明,眉眼間透著睥睨一切的淡漠傲然,身上的氣質看著絕非一般人。
沈輕白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問:「你這行情,還需要出來相親?」
鍾廷曄先是一愣,嘴角微挑:「一直也不太好。」
「……」
沈輕白訝然,這條件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