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脫陣營叛將釜底抽薪 延水河虎將馬踏如泥(第1/4 頁)
西夏兵雖然傷亡慘重,但勝在人多,就好像是夏日田中的韭菜,割了一茬又生長出一茬,而且在徐碩眼中的這群矇昧蠻夷軍隊,卻異常頑強,沒有絲毫退卻。不僅如此,他們踏著自己同伴的屍體,在延水中構築起一道密實的防線,甚至連郭遵這樣的勇猛大將,橫刀立馬,依舊沒有突破其最核心的防線。
劉平高喊,“弓箭手!”
一時間,宋兵亂箭齊發,密密麻麻的箭雨衝向延水中央的西夏軍隊,元昊當然不是黃毛稚子,轉瞬之間,西夏兵便豎起巨型盾牌,掩護前行。劉平見此勢頭,一馬當先衝入隊陣,兩兵對壘,又是一片混戰。宋兵見到主將如此勇猛,士氣高漲。一鼓作氣,紛紛奪取西夏兵盾牌,口中高喊著要取元昊項上人頭。
一隻冷箭於萬馬千軍中飛奔而來,直指徐碩,他心下一驚,胯下戰馬一聲長嘶,雙蹄直立,冷箭飛奔而至,正中戰馬左眼!那馬一聲長嘶,轟然倒下。徐碩隨馬摔倒在地,一西夏士兵長槍已至眼前,徐碩肝膽俱裂,料想此命休矣。
“番人休傷我兒!”話音未落,那西夏兵人頭落地,滾落至徐碩眼前。那雙銅鈴般的眼睛生生凸了出來。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救了徐碩的人正是其義父,宋軍主將劉平。但見劉平臉上已經被劃出好幾個大口子,鮮血已經染紅了半張臉。脖子、手臂、大腿處皆是傷。
“有本事就去搶一匹戰馬,沒本事就丟了小命。”
劉平當下令喝,徐碩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長劍當胸,一股怒氣自體內油然而生,長喝一聲,再度殺入敵陣。
經過一次馬失前蹄,徐碩比先前冷靜了許多,雖說雙方目前處於混戰,但是混戰中雙方依舊有一套體系,而西夏兵看似佔了下風,但是,不論如何,宋兵都無法從開啟的缺口處強行攻入到對方的核心。
沒有了戰馬的徐碩,雖說腳力有限,但是身形卻更加靈活,他自幼跟隨義父劉平,不僅會識文斷句,更是馳馬試劍的好手,在這刀山劍林裡,一身的本領也派上了用場。但見他奮力與對方步兵廝殺,以一當十,直插西夏核心。
“宋將休得猖狂,吃我一槍!”
徐碩就地一個翻滾,躲過那西夏將領一槍,他翻身站起,定睛一看,但見馬背上一個略顯瘦削的身形,不光是人,就連戰馬也裹上一層鎧甲,夕陽籠罩,鐵甲寒光,自是一種風流。“這不就是西夏有名的鐵鷂子嗎?”徐碩一驚,李元昊一手建立的“鐵鷂子”在宋朝兵營裡頗具盛名,聞之膽寒。
“鐵鷂子”其實就是裝備精良的騎兵,他們乘善馬、重甲、刺斫不入,用鉤索絞聯,雖死馬上不墜。據說這“鐵鷂子”總共3000人,分十隊,每隊300人,軍紀嚴明,個個都是疆場好手。這個時候,居然出現“鐵鷂子”,徐碩有點疑惑,但是尚且來不及細細思量,那“鐵鷂子”上前又是一槍,徐碩就地連續翻滾以擋對方鋼槍。
徐碩思忖著,如果這樣對戰,自己必死無疑,周圍都是西夏步兵,而且這“鐵鷂子”都是集體行動,想必後面還有大部隊前來,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必定有大麻煩。
“有本事就去搶一匹戰馬,沒本事就丟了小命。”
他想起劉平先前的話,搶一匹馬來,現下倒是有一匹精良戰馬,怎奈這戰馬與主人是鉤索鉸聯,根本不可能搶奪。他一邊躲閃一邊在頭腦中迅速反應,徐碩身形矯健,馬背上那“鐵鷂子”也有幾分惱怒,這個宋將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只躲閃,並不應敵,更有甚者,只在滿地打滾,亦不站起,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令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徐碩一邊打滾,一邊往那“鐵鷂子”馬下靠近,所謂“鉤索鉸聯”,一點不假,徐碩細看那重甲之下的馬匹,果然與人都用鉸鏈聯結在一起,這可謂刀槍不入,但是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