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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奶奶很高興，站起來就要去把壓箱底的糖拿出來招待客人，宋然拗不過老人家，不好意思地朝沈聞飛笑笑。

糖用塑膠罐子裝著，奶奶摸出一把，沈聞飛自然而然伸手去接，「謝謝奶奶。」

宋然卻見到藏了太久的糖扭曲變形了，奶奶瞧不見，不知道糖已經過了保質期，宋然小幅度地朝沈聞飛搖搖頭，但沈聞飛狹長的眸掃他一眼，竟然開了一顆巧克力糖放進嘴裡，像是也不知道糖放壞了似的，音色泠泠，「很好吃。」

奶奶笑開了花，渾濁的眼似乎也明亮了起來。

宋然眼圈忽然有點熱，他感激沈聞飛維護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也高興沈聞飛並沒有因為他的家境而表現出些許的同情或嫌棄。

送沈聞飛下樓時，宋然鼓起勇氣說，「昨天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吧。」

他極少對任何人發出邀請，說完垂著腦袋，害怕得到拒絕的回應。

沈聞飛頷首，「好，你打電話給我。」

宋然隨即心花怒放，黑黢黢的眼睛裡閃著星光般。

後來他還真因此與沈聞飛吃了兩回飯，也會嘗試著給沈聞飛發資訊，叨叨絮絮找話題，無非是天氣冷了，或者吃了什麼這些瑣碎的小事，就像是鼓勵宋然一般，沈聞飛每次都會回復他。

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都是宋然在小心翼翼地靠近，而沈聞飛從來不推卻，不熱情也不冷淡，維持在一個很好的平衡點。

高考前夕，宋然猶豫再三，還是給沈聞飛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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