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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只一時不幸,貨物如何如何遭劫,如今落魄來奔。”
胡掌櫃便以禮相敬,道:“長聽莫先生講起平安堂當初在杭州好生作為,原來宋兄便是掌櫃,失敬失敬。人有順逆,一時浮沉而已,不多時便會發達,莫放在心上。”
宋九笑道:“初時小莫,如今卻成了先生。”莫谷心中不悅。
胡掌櫃問明來意,便道:“宋老闆屈就,果然便好,只如今事事託與莫先生,便要莫先生安排。”
莫穀道:“卻難安排。”
宋九笑道:“初時與莫先生有些誤會,只如今當棄前嫌,合力為胡掌櫃辦事。看胡掌櫃談吐,便是心胸寬闊,定是行大事的。”
莫谷心便有幾分憤懣,道:“宋老闆果不怕屈身,如今惟有重操舊業,原先孟克柳三巡查只是坐船,便慢了些,如今便請宋老闆兼為送貨巡查。”
宋九爽快答應。只胡掌櫃有些不悅,心道:“原本是他上司,怎好如此慢待?想不到莫谷卻是個嫉才妒能的。”從此有了心結。
宋九卻是乖精,不久趁著胡掌櫃空閒,便載了他到鄉下,專尋不曾布貨或者交情差的藥店巡查,著實令胡掌櫃生氣。
回到正氣堂,胡掌櫃便當著莫谷之面,將孟克柳三諸人大罵一通。
五十二、論才
徐先生將店盤出後,一時尋不到合適營生,這日來看孫先生著書,閒聊中便有些憤懣:“這金三宋九莫谷皆是我下屬,如今卻有滋有味,世道怎生如此不公。”
孫先生笑道:“自古來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後來居上一說不是漢武帝時便有了麼。這人各有長,時運有起伏,一時上下算不得甚麼。”
徐先生道:“聽聞如今宋九卻在莫谷屬下,真正世事難料。”
孫先生道:“也不盡然,運道雖重要,你若自身無才,便是機遇到手也抓不住。”
徐先生搖頭道:“我熟讀詩書,總比他三人有才,終究還是時運不濟。”
孫先生道:“才學才學,才並非學,學並非才。自然學可長才,便是學而有術,卻有些才乃是天賦或是書外而來,便是不學有術。”
徐先生點頭恍然道:“一語驚醒夢中人矣。”
孫先生便道:“莊子論劍,有天子之劍、諸侯之劍、庶人之劍,推而論之,人才亦如此。天下便如一大屋,量材架構,各在其位。你看棟樑之材負荷千鈞,卻不在最上,棟在下,梁在上,然而樑上有檁,檁上有椽,越大越在下。”
徐先生笑道:“這般講心中便爽快些。”
孫先生道:“自古聖賢大儒便在民間,那些公卿巨族便如檁椽,皇親國戚更是椽上的草耙泥瓦。最風光的飛簷斗拱,琉璃金瓦,取材也不過是泥土木梢罷了。”
徐先生道:“如此還是泥土之材好了。”
孫先生笑道:“同是泥土,你若作了磚,便要鋪地砌牆,放置高低便由不得你了。便是一頓爛泥,有糊在牆上者,還有鋪在瓦下者。樊噲若非遇著劉邦,也不過是個屠夫而已,只怕早早便犯事伏法。不過大多泥土只得任人踐踏,與尋常平民奴婢無異,偶爾便有攀龍附鳳,說不得便出人頭地。衛子夫只是個唱歌的婢女,衛青只是養馬的奴僕,一時遇見漢武帝,便成了皇后大將軍,活活氣死天下讀書人。”
徐先生道:“如此讀書人算作甚麼?”
孫先生道:“讀書人便是木材,棟樑檁椽無一不是讀書人。木材需要繩墨規矩加工,這便是讀聖賢書的目的。”
徐先生點頭道:“師兄真正大材。”
孫先生嘆道:“可嘆大材不能為棟樑,便只有解板做器。尚不如牆頭的旗杆,不過兩指粗細。”
徐先生笑道:“這便是名聲最響的讀書人了吧。”
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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