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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深深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人,像是要把那模樣刻進心裡,隨後便轉身走出了臥房,踏入雪色,神情冷剎,帶著尖銳的寒冰。
而床上的女人,在丈夫走出去的那一刻,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畫面再變換。
女人身著紅裙,像是大婚,又像是慶祝勝利,躺倒在雪地裡,手上的碧玉丹瓶滑落,唇邊落下一抹血,看著昔日和男子一同掛在樹上的同心結,帶著微笑閉上了眼。
等男人勝仗歸來,看到的只有空曠滿是血腥的府邸,以及書桌上的一紙信封和一幅書畫。
紙上寫著:吾愛親啟。
開啟書畫,是女人讓人畫的畫像。
久違的思念再也掩藏不住,纏綿看著畫裡的女人,面容靈動又溫婉,好像活了過來,輕輕拭去他眼尾的淚。
場景再換,是在一座草屋。
男人將畫像掛在屋內的醒目之處,女人像是活過來一般從畫卷中走出來,坐到男人身側,給他沏茶,溫柔繾綣。
不知這是一場夢還是一場幻念。
但天有不測風雲,隨著時間的消逝,畫卷也出現了破損,相應的,每日出現陪著男主的女人神色也變得疲倦蒼白,終於,有一天,因為畫卷再次遭到了外力的損害,女人沒有如約出現在男人身側。
男人守著畫,將破損掉落的紙也儲存在一起,坐在桌旁,眼尾泛紅,眼裡萬念俱灰。
畫卷結束,現代化工作室裡,林清許穿著一席白大褂,釦子扣到最頂端,看著面前破損的書畫,感受完了一整個故事。
隨後,將破損的書畫放到擦拭乾淨的工作檯上,濕潤,刮邊,修補,壓平,修復的動作看起來賞心悅目,慢條斯理,而神色帶著點漫不經心。
在靜置一夜後,第二天,畫卷已然修復一新。
而故事裡,伏在桌案前的男人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見有人穿著白大褂,將破損的書畫修復好了,悠悠轉醒,發現旁邊,妻子正笑眼盈盈得看著他,面色紅潤,眉眼彎彎,帶著燦爛的笑意,一如當初。
妻子走到外面,站在湖邊,看著結冰的湖面,感受著蕭瑟的冬意,但眉眼間是掩蓋不住的生機。
男人從屋內帶著暖爐追出來,兩人終於相擁,而此時天上星星點點飄下小雪,沒一會兒便「白」了頭。
他們在冬日重逢,雪夜白頭。
整個故事裡,丈夫和妻子的言語非常少,投放在螢幕上像泛黃的畫卷,影片幾乎是以默片的形式在播放。
畫面再轉,林清許穿著白大褂從工作室走出來,在長長的過道越走越遠,身影漸漸消失,隨之而上的是幾行行書。
在畫面中顯得十分清晰。
同時,螢幕裡,林清許清泠泠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字一字,清晰又帶著歷史的悠揚。
「前代書畫,傳歷至今
未有不殘脫者
苟欲改裝,如病篤延醫
醫善,則隨手而起;醫不善,則隨劑而斃
所謂不藥當中醫
不遇良工,寧存古物。」
白色的字印在黑色背景上,由最開始的清晰,慢慢淡了下去,最後出現一個「終」字。
螢幕暗了下去,觀眾席的燈光驟然開啟,不少人彷彿還沉浸在影片中,久久沒有回神。
而後,一些角落稀稀落落傳出了掌聲,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全場都鼓著掌,掌聲雷動。
蘇意在後面的一個角落,聽著雷動的掌聲,她忽然覺得,辛苦準備了那麼久,是值得的。
身後,林清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插著兜看著面前正沉浸在螢幕故事裡的蘇意,輕聲說:「真的非常厲害。」
這個角落沒